“是的吧?我媽媽是醫生,對家裡的夥食特彆重視,尤其是早餐。她在家的時候都是親自下廚,不在家,也必然提前安排好食譜,由我爸做。”
“我媽也是醫生,不過她極少進廚房,做的飯菜不太像樣。也講究搭配,可是有心無力嘛。也正因為如此,我的廚藝高中時候就不錯,學習那麼忙,我都給自己配營養餐。上大學之後就不動手了。現在回家的時候,家庭聚會都是我掌勺。我最拿手的是做油淋鴨。”
“真是文武雙全啊。”
“謝謝誇獎,口說無憑,改日請大家品鑒。”
葉書冉想說“寢室又沒有廚房”,就記起來昨天大家說他很會理財,已經在亞運村那邊置業了。還問他“是不是放味兒放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給你暖屋子去?”他說中秋節的時候。
葉書冉默默地吃著飯,她想起來陸英煒,那個會做排骨、紅燒魚的男生。怎麼就失去聯絡了呢?
“剛聽你講電話,好像要去見什麼人?抱歉,走在你後麵,不小心聽到的。”
“哦。我小姨,來北京,讓我去見她。忙成這樣,哪有時間。我坐在這裡,隨時都怕手機響。”
金馳特認真地說“聽說那天淩晨你還去門口接新生了?那天你就該電話跟家長說讓他們在門口找地方先住下,天亮上班時間再來。老師也要休息的,沒理由24小時待命。”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完全機械化去做這件事。”
“你不是家裡來親戚了嗎,去請個假,就說有事。你7月初就來學校開始工作了,也該給自己放個假,何況周末。你不好意思的話我替你去請,你老板是我師姐的老公,我還是說得上話的。”
“還是彆了吧,午休的時候我去一趟就是了。”
“約在哪兒了?”
“北京飯店。”
“那中午的時間怎麼夠?打車過去要多久?吃頓飯要多久?北京飯店嘛,還不吃點好的。”
“算了,再說好了。”
葉書冉吃完飯直接去了辦公室,在安全出口那兒給何摧打了個電話,他說中午或許要過來一起吃飯的,她有那個時間,應該也是去北京飯店了。
何摧也剛起床,聽葉書冉說中午不能和他吃飯,而且晚上要和小姨一起睡,頓時覺得好像隻要把葉書冉放出去,就收不回來的似的。周四、周五、周六都見不到,周日呢?他問“是不是周日又不確定啊?因為周一是大二以上學生正式上課第一天,事兒也不少呢。”
葉書冉靠在走廊的樓梯扶手上,說“應該是不確定的,可是怎麼我周日也要回去了,這邊的衣服沒幾件,我都沒穿的了。要不你明天送幾件衣服過來?”
何摧說“我明天鐵定把自己送過去,把你帶回來。要不我現在去你那兒,中午不是去小姨那裡嗎?我接你過去,你不讓見小姨我就不見,你下午還回學校不是?我再送你回學校。”
“你好好休息不好嗎?這麼折騰何苦來著。”
“那我想你行不行?”
葉書冉無言以對。
何摧放緩了語氣,說“我收拾一下就去你那邊。”
葉書冉吸了下氣,說“你先吃早飯,待會兒來了之後在學校東門咖啡廳等我。我如果能走得開去小姨那兒,就去找你。如果走不開就和你一起找地方吃午飯。我室友回來了,不方便讓你到寢室裡等我的。”
九點多,葉書冉正在辦公室做數據統計,她手機響了,號碼是他們主任的。
接起來,主任簡單問了下昨天傍晚以後的迎新情況,說“聽說你家裡來親戚了,你去吧。忙了一假期了,很辛苦,是我工作疏忽,該讓你休息幾日。你周一來上班就行了。”
葉書冉也沒再客氣,道了謝,跟同事盧琴說了一聲,處理完手頭的數據,又出去轉了一圈,直到何摧打電話過來,說“我到咖啡館了。”
她高興地說“你等我,主任給假了,我現在去找你。”
葉書冉回寢室拿了包,跟剛剛起床的程衛芬說“我晚上不回來住了,現在出去一下。”她看了看半身鏡裡的自己,就走了出去。
走到東門,她一眼看見站在路邊的何摧,幾乎小跑著奔過去。若不是恰好一個學生叫了聲“葉老師”,她幾乎就撲到何摧懷裡。
她放慢腳步,微笑著回應那位同學,放慢腳步走到何摧跟前。他笑笑地看著她,問“葉老師好。”
葉書冉不好意思地說“我是哪門子的老師,充其量是個打雜的。”
一進到車裡,葉書冉就給了何摧一個大大的擁抱。
何摧擁著她,微微偏了頭,親吻她的臉頰。他問“有多少時間留給我?”
葉書冉一旦投進他的懷抱便有一種不想離開的感覺。她又往他懷裡膩了膩,喃喃地說“如果我把白天都留給你,晚上再去小姨那裡陪她住,她會不會很生氣?或者我白天陪她,晚上再回你那裡?我明天也可以休假,明天小姨去香港,我不用陪她了。”
“如果我跟小姨搶人,她知道了一定不高興。她也是你到北京之後見到的第一個親人,你不是說你們倆感情跟姐妹似的?我隻陪你到午飯之前,中午開始你就陪她吧,明早小姨在北京飯店直接去機場,我再把你帶走。”
何摧不著急發動車子,就這麼跟葉書冉靜靜地抱著,直到葉書冉覺得這彆扭的姿勢累了,才說“走吧,去哪兒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