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不摧!
廖琪琪說“何摧,你去跟爺爺談談,勸他去醫院好不好?病床已經找人給排出來了,可是他根本聽不進勸,我爸這會兒在蘭州那邊根本回不來,誰誰都拿他沒轍。至少你去了,他不會把你給轟出來呢?”
因為這一句話,何摧傍晚的時候,為難而猶豫地對葉書冉說“你自己先回家好不好?我跟廖爺爺聊一會兒就回去。”
葉書冉料到何摧不會放手不管,即便他認為自己也沒有勸動老爺子的資格和能耐。可是她十分理解作為病人的至親,那種無計可施,什麼辦法都要試一試的心情。她非常體諒、了然地說“你去吧,哪怕哄哄老人家開心也是好的。”
那邊方顥澤說“小嫩草,晚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唄?”
葉書冉卡了殼似的,半晌才說“這不是剛吃完,晚上還有一輪嗎?”
方顥澤用手背蹭了蹭下巴,說“我們家爺爺周三的生日,在釣魚台訂的宴,我爹讓我今兒去試菜。反正何摧沒空陪你了嗎,把你借我用用唄。本來我是想讓廖琪琪跟我去的,這不,我不敢勞動她了。”
葉書冉看了看何摧,他隻是看著她,不發表意見。她想了想,說“我也不會品那些精致的菜,那種場合該怎麼布置、爺爺的喜好我也不知道。袁烈陪你去更合適。”
還沒等袁烈親自回絕呢,方顥澤不屑地說“算了吧,他太糙,更不懂。我隻是借用你一點點女性的細膩和年輕的淳樸。”
何摧說“去吧,這麼早回去一個人也沒意思。除了試菜,那裡參觀一下也不錯。”
是,那樣高端的地方,有幸參觀一下也不錯。可是葉書冉情願回去洗個澡,在她自己的房間裡安靜地呆著。
“拜托,幫個忙嘍。”方顥澤接著說“大不了,我不追究你送我的禮物就是一根繩子,還有我上次在北戴河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就當報答我了。”
這下葉書冉也無話可說。
隻是她沒想到,在那兒還會遇見方顥澤的父親。
方顥澤跟葉書冉到國賓館的時候,方顥澤的父親方景天和那個香港女人黃秋瑢已經在宴會廳裡討論宴會布置的細節。看見方顥澤跟一個女孩子進來,方景天頗為不悅。
葉書冉腳下微一頓,看了眼方顥澤。方顥澤看她,說“抱歉,我不確定我爸會來,因為這種小事他從來都不屑於親力親為。”而且他也不知道黃秋瑢這麼快就從香港回來了。
葉書冉覺得哪兒不太對勁兒,此時也得將錯就錯,迎著方景天寒意四射的臉,笑了一下。
“怎麼才來?”方景天看了葉書冉一眼,皺眉問方顥澤。
他跟方顥澤隻在眉眼有幾分像。寬額方臉,皮膚不像當下一些老板因為癡肥而滿麵油光,身材相當魁梧健碩,腰板筆直。頭發也沒有染得烏黑,而是半夾著白發,眉宇微蹙,唇緊抿著,不怒自威。
黃秋瑢一派雍容華貴,穿著金絲的旗袍,個子真是不矮,穿著平底的墜片小羊皮鞋子都與方景天身高很配,挽著一隻亮片的手包,腕間、頸畔那滿翠的玉飾奪目得很。
是的,來的路上方顥澤破天荒地借著話題告訴她,他的父親叫方景天,那個香港女人叫黃秋瑢。所以,方顥澤應該是知道他的父親在這兒,或者說預料到他的父親會在這兒。
就像方顥澤預想的那樣,葉書冉並不是個怯場,並且十分壓得住場麵的人。他認真地看了葉書冉一會兒,也確定她心中了然一切,但是並不打算因此而動怒,心裡便踏實下來。何摧私下裡對他說“方顥澤,書冉很敏感,你不要太為難她。”
就算等今晚這一切結束,葉書冉怎麼為難他,他都會認了。
方顥澤說“也不算晚,我們倆也沒預先約好時間,我跟曹經理約的時間還沒到,是您來早了。書冉,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父親。”
葉書冉稍等了一下他繼續介紹黃秋瑢,見他收了音,而黃女士並不以為意地對她笑了笑,便禮貌地叫人“方叔叔好,黃女士好,我叫葉書冉,顥澤的朋友。”
她是飛速地想了一下如何介紹自己的。這種場合,方顥澤不會隨便叫一個女人跟著自己的。而她也不打算被方顥澤的父親想成一個隨便的女人。朋友,也是有很多種的。
方景天點了點頭,黃秋瑢說“是顥澤的朋友,那我叫你葉小姐。”
“您客氣了,黃女士。”
“你看看曹經理做出來的場地布置效果圖,待會兒跟瑢阿姨去看一下菜單有麼有什麼問題,然後就上菜吧。”
方顥澤轉身看向一旁穿著製服的曹經理,說“曹經理辛苦了,給我看一看效果圖。”
曹經理說“好的,幾位跟我去一下辦公室吧。”
葉書冉剛要跟著方顥澤一起,方景天說“葉小姐陪著瑢姨在這兒看看吧。”
葉書冉停下腳步,看都沒看方顥澤,說“好的。”
待離了宴會廳,方景天不滿地說“你越來越不像話了,隨便帶個女人到處晃蕩。”
方顥澤毫不客氣地說“請您不要輕易對我的朋友下這種‘隨便’的定義。您看她像個隨便的女人嗎?如果您當著高濱的麵,說葉書冉是個隨便的女人,看宇儒地產在h省的項目還能不能拿到。”
方景天停下腳步,問“什麼意思?”
“雖然說這個項目不是什麼高利潤,但是省政府的項目也是很多人趨之若鶩的。古總都沒做好人際調查?高濱是葉宏昌的大舅子啊。葉宏昌,你們不會不知道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