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鎖了門,進了電梯,何摧說“怎麼這幾天忙得飯都吃不消停呢?”
“說的是呢。明天去醫院看廖爺爺,後天你還要去醫院陪著他手術,時間也是亂的。”
在超市關門之前,葉書冉跟何摧掃蕩了一大堆的東西,就連嬰兒營養米粉這樣的東西葉書冉都各種口味拿了一盒。也的確在超市外的雜貨攤買到了一個天藍色的收音機。
回到家葉書冉就不好好吃飯了,切了水果碎加在泡好的營養米粉裡,黏糊糊的,舀了一口給何摧吃。他咽了下去,說“黏糊嘴,什麼味道都沒有。”
“我第一次吃之前,覺得這個東西一定特彆好吃,小baby都吃得很香嘛。等我吃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味道都沒有。我媽說,一歲以內的孩子吃輔食都不加油鹽,這些輔助食品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味道。我覺得很不科學嘛,味覺的刺激可以讓大腦變得更聰明,小寶寶吃沒有味道的東西,通過味覺完成的大腦發育就遲緩了。以後我的孩子隻要能吃飯了,我就什麼都讓他嘗一嘗,味道淡一點就是了。”
“辣的也給嘗?”
“那就算了。辣的我自己都不怎麼吃。”
葉書冉覺得跟何摧討論小寶寶的問題有些尷尬,便止住了話題。
不過何摧卻在那裡出神地想象著葉書冉跟一個小寶寶,兩個人被一大堆零食包圍著,拆一樣嘗一樣的樣子。不過好像她不怎麼吃零食,隻是水果不能斷,也會經常喝奶。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她的皮膚才會這麼好。也是,有個當醫生的媽媽,應該不會吃很多的零食,尤其是被稱作垃圾食品的那些東西。
葉書冉短信問易堃是哪個頻段,等了好久她才回複。
何摧收拾桌子洗碗,葉書冉把收音機放到跟前,把東西分類放到冰箱裡頭,然後去洗衣服。
何摧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葉書冉旁邊,準備伸手幫她,她說不用。
“咱們請個小時工阿姨吧?”何摧問。
“乾嘛?”
“我們回來吃飯的話,就讓阿姨提前把晚飯做好,洗洗衣服做做家務。這樣咱們倆就輕鬆不少。我打聽過,這邊安徽和四川的小時工比較多,但是菜不一定合咱們倆口味,我去職介登記找個東北阿姨。”
葉書冉想了想,說“不用吧?我們倆的生活其實挺簡單的,按你說的,不就是洗衣吃飯嗎?我沒來的時候,你一個人不是也過得挺好的,多了我一個反而不能自理了呢?”
“我以前的生活簡單,回不回家吃飯都無所謂,雖說不至於懶的衣服攢多了才洗,可是忙和累的時候也堆積不少,好多乾洗的衣服都不能到期拿回來,直到想穿才發現。其實很多事情都是琪……”說道這兒他住了嘴。
葉書冉反而抬頭看他,說“很多事情都是琪琪幫你和提示你的,對吧?我來之後你倒要操心衣食住行。我呢,承認自己生活自理能力差一點而且有的習慣很矯情,使本來挺簡單的事情變得更麻煩,譬如不能連續3天以上在外麵吃飯,有些衣服堅持手洗。我知道自己還沒有完成角色轉換,但是把部分生活外包出去,我也不願意。”
何摧摸了摸她的頭頂,說“我隻是提了一個建議,不願意就算了唄。”
他撈起一件衣服,掬了一手的泡沫抹上去。絲質手感的衣服在手裡柔軟,滑膩,他隻是鬆鬆地抓住,輕輕地揉搓。其實,真絲的衣服最好是乾洗的,她卻不管貴賤一律手洗,然後拿去店裡熨燙。
“唉,你怎麼找了這麼個事兒多的女朋友呢。”葉書冉小聲地說。
“嗯?你說什麼?”何摧抬起頭來問她。剛剛他聽著收音機裡的廣告,走神了。
葉書冉笑笑,欠起了身,在他的唇上吮了一下,在他做出反應之前又坐了回去。
何摧把手上的泡沫在褲子上一抹,手扶著葉書冉的脖子,笑著吻了回去。兩個人隔著一個小盆,姿勢彆扭,卻吻得如火如荼。
收音機裡終於傳來易堃的聲音。何摧對易堃不熟,對她在直播間傳出來的聲音更是陌生,葉書冉卻對那聲音做出了反應。她彆開臉,聲音還顫著,說“節目開始了。”
“各位聽眾朋友你們好,我是賓哥哥。今天我們有一位嘉賓主持,是我們兄弟台——哦,不,姐妹台非常有名的主持人易堃同學。”
“嗨,大家好,我是易堃,容易的易,兩方一土堃。知道剛才為什麼賓哥哥開始說我們是兄弟台,後來又改口說是姐妹台嗎?因為我的名字是‘代替男人’的意思。所以今天我和賓哥哥是姐妹兒。”
“沒錯,我這姐妹兒很厲害,剛才在準備上節目的時候,我們倆就今天晚上話題可能產生的效果,可能發生的故事做了大膽的猜測,我猜明天我們這一期節目明天會上頭條。為什麼呢?因為我們今天晚上的題目是《那些年不追我的人》”
“我也要感謝今天這個節目,因為我忘了向我的一個朋友轉告一件事情。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在收音機前收聽我的節目。不過,不管她有沒有收聽,這個節目以此開頭我覺得非常合適。嗨,冉,r蘇找不到你了,就拜托同學來找我,打聽你的電話號碼,還把他的號碼留給我了,囑咐我千萬讓你跟他聯係。我呢,閒著沒事兒就跟他聊了幾句,他說……”
易堃笑,賓哥哥問她“你能不能不在說到點子上的時候笑成這樣?我代表聽眾表示著急。”
易堃說“他說,他跟你各奔東西之後對你特彆想念,後悔當初沒有追你,你所有美好的樣子,他都無法忘記。”
“這位r蘇好肉麻。”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何摧看著微張著嘴,一臉尷尬和驚訝的葉書冉,問“大那個菊花頭吧?”
葉書冉回神看著何摧有點醋的樣子,嘻嘻笑了,說“是呀是呀,他姑姑還和你相親來著。”
她成功地讓何摧無話可說,見他懊惱地底下頭在盆裡把手上的沫子涮乾淨,笑得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