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不摧！
葉書冉跟魏主任一大早就出去了，他們跟席忠孝分彆去了兩個規劃設計院。不知為什麼，她總是想著廖爺爺今天的手術。何摧今早跟她聊天的時候，說不去上班，一早就去醫院等著醫生的手術安排，他，袁烈、陳晨都去。他還說廖爺爺罵了好幾回方顥澤了，昨天上午跑過去陪了他一會兒，拍拍屁股就走人。
從設計院出來，葉書冉猶豫再三，跟魏主任請了假，說有個長輩今天手術，她要去看看。魏主任毫不猶豫地讓她快去。
她電話問何摧廖爺爺手術結束了沒有，他說排在廖爺爺前麵的那個患者進去一個小時了，如果沒有意外的情況，差不多一個小時候之後該輪到廖爺爺。
她問廖爺爺情況怎麼樣？
何摧說廖爺爺談笑風生，阿姨明顯話少，琪琪緊張得笑的時候都破音了。幸虧有他們幾個陪在這裡。
葉書冉問“那你們中午要出去吃飯吧？”
何摧說“如果廖爺爺在中午的時候被推進去手術，估計阿姨和琪琪是一定要守在手術室門口，不會出去吃飯的。”
他又問了葉書冉上午的工作順利嗎？
葉書冉說沒有什麼順不順利的，就是去見麵聊了一下，大概是魏主任比較中意中國規劃院，想帶她順利介入。隻是那邊的項目太多，即使很快達成協議，他們的北區也會排隊在一個季度之後，還是最快的，還不能夠指定設計團隊。
葉書冉沒告訴何摧她想去看看廖爺爺，哪怕是一起在手術室外麵也好。站在那個規模很大的藥房外麵，想了半天還要不要帶東西過去，最終放棄了。可以想象昨天那些花了她不少錢的東西的命運，應該是去了它們不該去的地方。
到了住院處的樓下，葉書冉打電話給何摧，說自己在醫院。
何摧有些擔心地問“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早上不是好好的？”
葉書冉忙說“我在廖爺爺住院處的下麵。我想上去跟你們一起等，方便嗎？”
何摧二話沒說下了樓。他見到葉書冉的時候，看見她兩隻手裡提著大口袋，上麵的lo是一家非常有名的飯店的。她就那麼提著，都不知道找地方先放下來。中午外麵那麼熱，她不愛出汗，可是這會兒臉熱得紅彤彤的。
他看見她對他笑了，但是很拘謹似的。
何摧接過兩個口袋，很沉。
“怎麼不告訴我你要過來？”
“我也是辦完了事情臨時決定的，萬一魏主任不給假，提早告訴你反而沒用。”
何摧說“你去那邊探視登記窗口，領一張手術家屬探視通行證，說十樓泌尿外科廖凱旋的家屬。”
葉書冉躊躇了，說“我上去方便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去吧。”
可是葉書冉空手而歸，那邊管理員說今天廖凱旋的家屬太多了，除非下來一個她才能上去。
何摧見她失望的樣子，說“沒關係，我會想辦法讓你上去的。你先等我，我把吃的給他們送上去。”
他打開口袋，看見兩邊的餐盒都是主食、菜、湯，按份兒的，他帶葉書冉去了一樓的休閒餐廳，拿出他們倆的放在桌子上，說“我一會兒下來陪你一起吃飯，把彆人的探視證拿下來給你。”
葉書冉坐在那裡，使勁甩了甩發酸的胳膊，手指上的勒痕深深的，淺的地方青白，勒起的地方紫紅。她一根一根地揉著自己的手指活血，好半天手指才恢複靈活。
她去了酒家買外賣，正趕上中午出菜比較慢，六份，她等了看完三本雜誌的時間。等到拎著墜手的十八個餐盒出來，想起來電視劇裡那些送外賣的騎著帶外送箱摩托的那些鏡頭。這個地方離醫院有點遠，又沒遠到需要打車。但她走出幾步的時候，才想起來這家其實是廖琪琪說過的，經常跟何摧去吃的那家店的連鎖。
葉書冉把餐盒一一打開，雖然菜不如裝盤那樣精致，倒也不像用劣質油和勾芡調味的菜那樣油膩不堪。
何摧好半天才回來，大概是電梯上上下下的人太多了，也大概是他忽然提了那麼多東西上去，被盤問交代了很久。
何摧坐下來，說“真是太感謝你了，本來我們要輪流下來吃飯，這下都省得出去了。廖爺爺比預計進手術室的時間早，前麵那個患者的手術不太順利，隻進行了一半。”
“琪琪知道我來了？”
“知道。你下午還去學校嗎？”
“不去了，主任給我假，他說趁這一周不太忙，大家有什麼私事趕緊做。他是個很好說話的領導。阿姨——琪琪的媽媽知道我來了嗎？”
“剛才拿東西上去的時候她去衛生間了，我沒親自跟她說。不過，現在應該知道了吧？又不是見我媽媽，你有什麼緊張的？不過見我媽你應該更不緊張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