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雖貴為幽州牧劉虞之子,但所居房舍不過間,並非什麼豪華府邸。
劉和住處也沒有下人驅使,也隻有兩個家丁護衛宅院而已。
平時做飯整理,都是由蔡琰及小玉真負責。
這倒不是劉和小氣,舍不得花錢雇傭下人,隻是劉家一貫簡樸,就連劉虞也是這待遇。
劉和見大堂狹小,坐不下一眾人等,便拉著眾人到院子裡落座。
眾人一會談論代郡平賊壯舉,一會談論經史子集,一會談論風土人情,好不快活。
不多時,蔡琰將酒菜煮好,端給眾人。
劉集淺嘗一口,便是皺眉。
劉和一邊歉意的說道
“文昌弟,實在抱歉,我家一貫樸素,日常之食,極少有肉,還望文昌兄不要介意。”
劉集搖著頭說道
“吾非是介意,乃是驚訝哥哥乃州牧之子,日常所食竟與百姓無異。想那奮武將軍自稱簡樸,但所食酒食也比這好太多了。難怪幽州百姓人人稱讚劉伯父,這簡直是聖人再生。”
劉和被劉集誇得一陣臉紅,端起酒碗便說道
“此乃家風,吾常覺得酒肉穿腸,不過是短留之物,故飯菜能果腹便好。今日難為文昌弟了,我敬弟弟一碗,聊表歉意。”
眾人亦端起酒碗,一口將碗中濁酒飲下。
劉和一陣皺眉,這濁酒酸澀,隻是略有些酒精之感罷了,這也能稱之為酒?
眾人倒是毫不在意,推杯換盞,高談闊論,此間竟如豪華宴會般熱鬨。
眾人直聊到傍晚,知道劉和大傷未愈,方才悻悻離去。
劉和在蔡琰的攙扶下躺在床上。
蔡琰一臉不高興的怨道
“夫君身有大傷未愈,竟如此勞累,還要飲酒,汝不擔心身體乎?”
劉和毫不在乎的說道
“唉~,眾將士高興,難免多喝了幾杯,況且那也算是酒?不過是些酸澀的酒糟罷了。”
蔡琰見劉和對濁酒頗有意見,便笑著解釋說道
“此濁酒乃是用幽州酸澀野果釀造,故顯酸澀。夫君切莫嫌棄,這已經是幽州百姓難得的飲用之物了。”
劉和皺眉,東漢的釀造水平較差,最好的要數稻米釀造的稻酒了。
稻酒釀造後過濾數遍,便可得到略微清澈的上等醴酒了,不過那酒也就十餘度,與劉和所飲的禦酒相當。
但稻米乃是精糧,本就稀少,況且幽州苦寒,也不產稻米啊。
不過即便是果酒,蒸餾後的酒液也不會如此的酸澀啊。
蒸餾!
劉和忽然想到了關鍵,問題就出現在蒸餾上。
東漢沒有蒸餾技術,釀造的酒都是過濾的酒,頂多算是甜酒罷了。
沒有蒸餾技術,為何不造出個蒸餾的設備來呢?
劉和想到這裡,忙跳下床榻,找來‘蔡侯紙’,設計了起來。
蔡琰見劉和在紙上塗塗畫畫,不解的說道
“夫君,這是畫什麼?”
劉和繼續認真設計,也不回頭的說道
“我要畫個釀酒的器具,將佳釀從濁酒中引出來。”
蔡琰好奇,蹲坐在劉和身旁,看劉和塗塗改改一番。
不多時,劉和塗改完成,一個如蒸籠且帶管道的物件出現在紙上。
蔡琰不解的問道
“夫君,此籠屜甚是怪異,但這東西真的能釀造出佳釀來嗎?”
劉和一伸手,指尖劃過蔡琰的穹鼻,疼愛的說道
“彆看這物件怪異,所釀的美酒可比禦酒強萬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