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清晰地看見了朝自己身前射來箭矢軌跡,他有戒心,所以把後背交給了自己寧夏軍一方,但他此時卻萬分後悔,因為有個女孩在自己懷中。
三支箭矢封鎖了兩旁的空間,但他覺得自己躲得過這三支箭矢,或許隻要仰著身體就沒事了,但自己懷中的柳如是他卻不敢想象。
下意識的,寧致遠把柳如是摟得更緊了,女孩扭過頭看見飛馳而來的箭矢,更想用自己微薄的身體擋著,隻是卻絲毫動不了,被寧致遠死死的抱住了。
寧致遠在馬背上轉過身去,把女孩護在了自己身後,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知道她不想讓懷中的女孩受傷害。
他聽到了柳如是的哭聲,一切都隻在片刻之中。
寧致遠狠狠吻住了女孩還在哭泣的小嘴。
他沒有感覺到疼痛,時間仿佛靜止了般,自己這是已經死了嗎?
懷中小臉滿是淚痕的柳如是,眼睛像一汪永遠不會枯竭的泉水,連綿不絕的眼淚從雙眼湧出。
“我沒事。”寧致遠將堵住柳如是小嘴的嘴巴分開,輕聲說著,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沒事,不由得調轉了馬頭。
李軍和眾親兵已經跑到了自己身前,兩旁的地麵上插著兩根箭矢和一支被射斷的箭矢,那本是插在自己背後的箭矢。
“是誰,是誰救了我。”寧致遠淡淡開口道,心中卻一陣後怕,這一箭下去,自己就什麼都沒有了。
“公子,是這家夥。”“是我們自己的兄弟。”李軍有些激動地指著一個騎著馬的三十歲左右的寧夏騎兵,眼睛卻時不時瞄向那幾個已經被捉住的始作俑者,散發出仇視的光芒。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職位。”寧致遠輕聲問著,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幾個女孩的恩人。
“小人許諾,軍中千戶。”許諾似乎有點不適應周圍人崇拜的眼光,局促的說道,“小人隻是情急之下射了一箭,正好解了圍。”
自然是謙虛之詞,寧致遠聽得出來,沒有幾把刷子誰敢往箭把自己上司那兒射,但就算許諾真的隻是一時運氣好,他也是寧致遠的恩人。
“我欠你一條命。”寧致遠沉聲說著,“回寧夏以後,你在軍中挑選人員,幫我打造出一支神射營出來,六萬軍士,隨意挑選。”
許諾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他早已就有這個想法,卻一直沒有想到怎麼和寧致遠說。
“許諾,你記住一點,我這不是報恩,隻是看重你的能力,你的寧大人還欠你一條命。”
“還有你們,在場的兄弟們。”寧致遠繼續說著,他感覺自己遺漏了很多東西,或許練兵有效,但實在太過片麵,今天給他好好上了一課,“諸位要是有什麼好的提議,或是能力,哪怕是翻牆爬樹,都可以和我說,我都可以把你們練出來。”
最後一句話他是大喊著說出來的,劫後餘生的感覺他經曆過兩次,很壓抑,很難受。
“許諾是今天的英雄,是寧夏的英雄”寧致遠大喊著。
“大人,你千萬彆這麼說,”許諾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臉色有些紅紅的,“沒有大人,我們現在還在過著吃不飽拿不到軍餉的生活,彆人我不說,但我這條命,才真正是大人的。”
“我的命也是大人的,沒有大人我現在還在街頭領著見底的清粥”
“我的命也是公子的”
“”
寧致遠感覺自己眼眶裡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溢出來,他在克製,男兒有淚不輕彈。
“我們是兄弟。”寧致遠大喊道。
“兄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