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爭鋒!
秦淮水暖翻江袖,女俠誰知寇白門。
秦淮八豔中最出名可能也就是陳圓圓李香君和柳如是三人,而寇白門,名氣不顯,寧致遠作為一個國文老師是知道一些的,她嫁的風光,惹得全金陵的女子側目,卻險些被變賣,最終自己湊出銀錢把自己從自己丈夫手中買了回來,結局似乎也是在青樓終老度日了。
這幾句話可以概括的一生,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寧致遠親臨其境,覺得這個女子帶來的震撼卻是巨大的。
終於是看到了她的正麵,寧致遠似乎極少有這麼期待的時候,冷漠,溫柔,絕美,這是寇白門給寧致遠的印象,然後白衣女孩便緩緩退了下去。
“致遠,你若是喜歡,還得自己去舊院,我們是強來不得的。”李居林笑道,“你就不知道行不行了。”
舊院,寧致遠確實想找個時間去看看了,想必是沒有什麼靠山,否則怎麼會被彆人欺負到這種程度,李香君柳如是她們也很誘人,不是依舊很好,隻是在明朝滅亡之後,媚香樓似乎便沒了靠山,所以才有了強納李香君血濺桃花扇的事情
“蘭亭臨帖,行書如行雲流水。月下門推,心細如你腳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卻難拓你的美,真跡絕,真心能給誰”
“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你回”
這聲音一出便讓寧致遠有種期待感,將這首蘭亭序演繹得很彆致,不是卞玉京,就必然是出自上午的那個葉紈紈。
“這怎麼換了小調了?”李居林似乎依舊有些迷糊說著,拉著寧致遠道,“致遠你是不知道你做的幾首小令和詩詞傳唱是有多廣,今日倒是稀奇,竟然換了。”
寧致遠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此刻對於眾人的衝擊還是十分巨大的,許多人都在好奇著為什麼換了,之前的山水之間和青花瓷挺好的啊,而這首似乎也挺不錯。
眾人漸漸閉上眼睛安靜下來在聆聽著,那大廳中小廝舉著的詞看起來就彆有滋味,人雁南飛,何處話淒涼?一遍,兩遍
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這首蘭亭序一直唱了三遍,空靈嫻靜的嗓音在陣陣回響著,三遍之後大廳還是在安靜著,初聽起來並不抓耳,但是聽上幾遍就會知道其中的妙處了。
“這首蘭亭序正是寧大人今日所作,如今又為寧大人接風,紈紈也算是借花獻佛了,諸位大人還請儘興。”最後空靈的女音說著,引發了大廳一陣陣瑣碎的議論,或是見怪不怪。
席間舞女穿梭,酒過酣半,李居林看了寧致遠一眼,坐的靠近了一些,有些醉意但吐字清晰地說道,“致遠啊,你說為兄這個應天府尹現在應該怎麼做”
寧大官人再舉杯,微醉著說著,“師兄若是相信我,那便
什麼都不要做好了,就像以前一樣。”
“好了師兄,時候不早了我便先走了。”寧致遠打了個酒嗝說道,然後開始起身要走,李居林一等人忙起身相送。
“好了,本官就不掃興了,諸位還請隨意,隨意啊。”寧大官人說著步履有些紊亂的走出了媚香樓
一段路程之後,仍是沿著秦淮在走著,秋風吹過,寧致遠的步調開始穩定了下來,一步兩步往前走著,沒有誰是傻子。
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等寧大官人回想起來,拍了拍腦袋,這正是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家。
寧致遠很自然把它稱之為家,這座狹窄破敗的院落,從寧致遠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天就有莫名的熟悉感,上次回金陵他也去那兒拜了拜自己前身的父母,坐落在秦淮河另一側,與青樓同側。
若是照著後世的理解,這一塊屬於特彆繁榮的商業街,必然是寸土寸金,不是寧家這種生計都難以維係的窄門窄戶可以買得起的,而在世俗的普遍觀點上,這是屬於低賤的地方,所以寧家隻能住在這兒,寧致遠卻覺得撿了個便宜。
他覺得自己從上午看見那河邊停著的船舫之後開始頓悟著,那些讀書人一邊以博得美女名妓的芳心為榮,又一邊在鄙視著她們的地位,實在是一件很矛盾的事,而自己取了如是媚兒香君,崇禎給她們封了誥命,也是一件具有打破世俗意義的大事。
悠長的小巷在夜晚顯得很冷清,它們沒有往前三丈燈火林立青樓的繁華,或許也是它們的主人累了,所以也就靜了。
木門發出陣陣聲響,寧致遠覺得這兒還是應該好好整修一下,不需要繁華,但求格調不要像現在這般低,然後他看見了從屋裡走出的邢沅,舉著一頂大大的燈籠露出燦爛笑臉的小蘿莉。
“子魚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回來的,景薇小丫頭她還不信,現在她得管我叫姐姐了,抱抱。”小蘿莉得意地說著向寧致遠索抱,寧大官人嗬嗬一笑然後把小丫頭抱了起來,用充斥著酒味的可惡嘴臉還親了一口,難道他要說自己隻是湊巧?
商景蘭幾女都從屋內走了出來,臉上都帶著絕美的笑容,寧大官人也笑著沒有說話,這種感覺就如床單滾了千萬遍,每次依舊是初戀,然後邢沅在懷裡蹬著小腳掙紮著不服氣。
“景薇小丫頭,你該叫我姐姐,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