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爭鋒!
‘皇嫂’這是一個很貼切的稱呼,但崇禎和張嫣之間是這個關係卻並不能如此稱呼,天啟元年,張嫣入宮,崇禎隻是信王,應該稱呼張嫣為皇後,紅牛來崇禎成了皇上,張嫣是太後,理應稱呼為太後。
但崇禎卻是隻稱皇嫂,他很強勢,覺得這樣兩人之間的關係可以近些,但再強勢,兩人的關係也隻是到這兒了,他,張嫣一直都是把他當做晚輩。
張嫣屏退了左右,這種私下的稱呼她也不抗拒,隻是不想被彆人所知。
“皇上,你來了。”張嫣在簾中說道,聲音清脆之中帶著幾分清冷,讓崇禎有些恍惚,張嫣當時是從五千名美女之中脫穎而出得以入宮被封皇後,更是在宮中多年養成的氣勢,不是他的那些妃子可以比擬的。
“是皇弟來了。”崇禎糯糯道,他也隻有在這種情況下才會是這幅模樣。
崇禎點頭,再點頭。
張嫣頓了頓,“無妨,隻是在宮中實在無聊,見識著世間百態也是一件好事,他們以為不。”
崇禎看著簾子,很有一種想將它掀開發的衝動,嘴唇動了動,“皇嫂,這大明的狀況越來越差了”語氣有些頹然,他一直都是以一個強勢的君主形象,但此刻卻是不自主露出了軟弱的姿態。
“皇帝,這不怪你。”張嫣有些歎息道,“從先帝開始,閹黨當政,大明狀況已經危在旦夕了”
崇禎可以感覺到話裡淡淡的恨意,他不能說,魏忠賢是害了張嫣未出世的孩子不錯,但與他而言,是幸運。
“你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還望皇上不要氣餒,百姓們有你這樣的君王是他們的福氣”
“從侯方域口中,哀家倒是時常聽說這麼一個名字,那寧致遠,到底是何人?”張嫣問道,“哀家也讓人拿了此人的事跡,從三年前至今,卻是很讓人稱讚,現如今還未及冠吧,已經官居一品,若是再立一大功,皇帝又該賞他?”
崇禎笑了笑,除了眼前這人,他可是不敢想象和女子談論政事的模樣,“皇嫂多慮了,大同現在處於封鎖狀態,眾人皆不知,那寧致遠在大同可是捅破天了,為了籌措軍費不惜將百餘名官員儘皆逮捕,若是贏了還好,若是輸了,朕還得想辦法幫他推卸責任。”
“儘皆逮捕”張嫣有些詫異,搖了搖頭,“或許真是年輕,但若不是一時衝動那便是心有依仗,皇帝你認為那寧致遠是哪一種?”
“這”崇禎神情一滯,“他能有依仗,隻是一個十幾歲的書生”
“皇嫂莫非是說寧夏?”張嫣能在當時權勢通天的魏忠賢手中活下來,還能讓崇禎上位,智慧不可小覷,崇禎也從來沒有輕視過這位皇嫂,但很多時候,他並不想拿政事給這位皇嫂拿主意,隻關乎他男性的尊嚴。
“哀家不,”張嫣在簾幕中搖了搖頭,“不過那寧致遠,一直以來做的事情並未有錯,反而多次與我大明有所脾益,這就像次的事情也是皇帝不敢下定決心所以那位來操作的”
“這次的事情不管樣,與他都沒有實質的好處,但更多的,皇帝你嗎?”。
“名聲!”崇禎喊道,理了理思緒,“自從他考取了解元以來,所做之事都很高調,卻甚合那些百姓的利益,而這次科舉之後,更是儘收天下士子之心”
“沒錯”張嫣清冷的聲音繼續道,“若是這次他再答應了,加上上次在寧夏狙擊蒙古一事,隻怕大明的士兵對他也會好生膜拜了皇帝,你說呢?”
“他是打不贏的。”崇禎肯定道。
“”
“莫非皇帝你是確定他打不贏才會調他至大同的?”張嫣道。
崇禎點了點頭,“卻是如此,本來隻想這樣讓他名望損失一些,更好的為我所用,但沒想到他在大同整出那麼一出,現在輸贏朕都不好處置了。”
張嫣心裡說不出是滋味,這樣的君主不能說是昏庸,而是帝王的必修之術,想他那早死的夫君就絕對不會有這番舉動,她生在官家,長於宮中,心智早已通透,歎了口氣,“哀家近日在習那相人之術,皇帝可將那寧致遠的畫像與我一觀”
“稍後皇弟讓人送來”崇禎道。
懿安宮內一片寧靜,崇禎並不像就此離開,加了一句道,“我與那寧致遠相識也久,此人除了有些喜好女色之外,確確實實一副愛民之心,當日在寧夏的時候我看得出來那些百姓生活地很開心”
“這樣的人寧夏他會控製不住嗎?”。張嫣登時反問道,“哀家還聽聞在寧夏與陝西交界建了一度牆來隔絕災民,,或許是這樣,但想必不全是這樣。”
“皇嫂莫非說他會造反不成?”崇禎道。
張嫣一愣,然後搖了搖頭,“這倒是不可能,朱家的江山幾十年了,就算他現在名聲再大,一經造反,立馬人人得而誅之,不像那些反賊,隻是,這寧夏又是另一個遼東吧,或許更嚴重,寧夏的兵馬已經調不動了,不知寧致遠在其中又有幾分緣故。”
“他倒是與皇弟說過”崇禎接道,“他當日帶入寧夏的士兵兩千餘人現在倒是擴充為兩萬人,應該會聽他的話,現在李家在寧夏的生意也隻是靠著這些人的保全”
關於這點,崇禎倒是很的,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寧夏想必也是如此。
張嫣默然,實在也是不該說些,“那田妃,皇帝你就莫要責怪他了,後宮嬪妃有些思不是了不得的大事。”
“嗯,聽皇嫂的。”崇禎沉吟道。
片刻之後,崇禎逐漸走遠,張嫣慢慢掀開了簾子,露出一張絕世的容顏,二十六七的她依舊有著不輸少女的光彩,被鎖在這繁華的牢籠中不見天日。
崇禎很尊敬她,希望不會有那一天,這尊重被權力與欲望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