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白卜有些說不出口,乾脆省略了中間的環節,“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他正在被一口一口地吞掉。”
白卜說不下去了,沉默片刻後,他抬手拍了拍常然的肩膀。
“行了,那玩意走了,回去睡覺吧。”白卜又補充了一句,“除非你有把握乾掉它,否則彆再犯險了,你隻剩下一次機會了。”
常然指了指廁所的方向“這裡麵還有一個。”
話音剛落,裡麵的那個怪物仿佛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樣,拍打起廁所門來!
“砰!砰砰!”
此時病房裡也傳來了一些動靜。
常然探頭一看,有兩個病人從床上坐了起來,正直勾勾地盯著這個方向。
似乎隻要他們再多說一句話,那倆人就會立刻衝過來把他們塞到廁所裡去。
白卜臉色沉了沉,他幾乎快把這事給忘了。
他聲音有些發抖,這玩意他也沒對付過“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聽到白卜的問話,常然不由得緊張起來,手心都開始冒汗。
“你剛才開門的時候看見了什麼?”
“天花板上是黑色的粘液,地上是水,有一坨水立在那,馬桶裡有隻觸手往外麵探。”白卜說著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剛才開門的時候,它們都縮回去了!”
月光是太陽光的折射,這些玩意隻能在黑暗中生長。
但這種時候要上哪裡弄個手電筒去?
常然四處環視了一圈,心裡有了想法。
他跑過去拍了拍熟睡中的王章“老王!王哥!”
王章滿臉不耐煩地從睡夢中醒來,看見是常然後滿臉的無奈“你小子乾嘛啊?!大晚上的不睡覺,非得折騰我!”
常然笑得燦爛“王哥,你有沒有打火機?”
王章麵色一沉“你他媽當我這是百寶庫啊!啥玩意都有?”
“我上次看見你抽煙了。”
王章麵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不情不願地從褲襠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彆給老子搞丟了,就這一個。”
“放心,用一下就還給你。”
常然拿著打火機,摟起床上的那層棉絮,特意留下了被子。
白卜看著常然的所有舉動,看著他抱著棉絮過來的時候也是傻了眼。
“你要燒了這瘋人院啊?!”
常然不以為然“裡麵不是有水嗎?燒不大的。你點火還是開門?”
白卜徑直走到門邊“我還是開門好了。”
“行。”
常然也不含糊,飛速點燃了手裡的棉絮。
棉花本就易燃,不多時火勢就燒了起來。
“開門!”
白卜剛打開門,常然就把燃燒著的棉絮扔進了廁所!
砰的一聲,白卜趕忙鎖上門。
廁所裡頓時傳來淒厲的哭嚎聲,門板幾乎快要被拍爛!
但很快,這一切聲音就都消失了。
再一回頭,之前那兩個坐起來的病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躺了下去,王章像看怪物一樣看他們倆。
“一個二個的比我還瘋,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王章說著就瞪了常然一眼,“火機還我!明天護士問起來不許牽扯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