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到鑰匙的。
羅明說完這話就轉身離開了,仿佛從一開始他就隻是來對常然表示關懷而已。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常然心底對他的戒備更甚。
他們兩個,誰都沒有說實話。
以郎風平的能力,活著不是什麼難事,但要想在此基礎上更進一層,屬實有些困難。
否則他沒有必要和羅明合作。
鑰匙的信息隻有可能是從羅明手裡拿到的。
但這就牽扯出來另外一個問題——羅明既然知道如何拿到鑰匙,那他為什麼還停留在這裡?
還有那個高興平,給他的感覺就仿佛是突然出現在配藥室裡的一樣。
常然甩甩頭,將這些問題暫時拋諸腦後。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僅僅是羅明和高興平,還有方祥、辛寧、白卜……或許還有他自己。
或許從這一點來說,他們都是一樣的。
收了心神,常然很快注意到了另一處不對勁的地方。
禮堂裡的白色牆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了一些黑色的汙漬。
靠近一些看,與其說是汙漬,更像是牆麵的油漆和膩子粉脫落,露出了裡麵水泥的顏色,隻不過這水泥看上去要黑許多。
伸手一摸,一手的泥沙,顆粒感很強,在指尖揉搓兩下也沒有摸到什麼彆的東西,似乎就是普通的沙子。
這樣的地方不止一個,沿著牆根出現了一條裂縫,蔓延了整麵牆。
裂縫不大,可能連一毫米也沒有,這樣細小的裂紋不值得引起誰的注意。
這些脫落的部分也都出現在靠近牆根的地方,不仔細看很容易被誤認為是病患不小心留下的汙漬。
常然下意識抬頭看向了羅明所在的方向,他在轉身離開之後沒有找一個近一點的距離坐下,而是前往禮堂靠近中央的位置,遠離了那些破損處。
禮堂裡的病人不多,他們也大多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位置就坐進餐,所以甚至顯得有些空蕩,許多座位都是空著的,可以隨便選。
大多數不打算長期待在這裡的人,在這種時候都會隨便選一個近一點或者是靠近出口的地方,最靠近講台和正中央的地方,並非是人們的首選。
羅明肯定知道些什麼。
隨便扒拉了兩口飯,熬過了每天都會有的禮堂活動時間,之後就是自由時間。
方祥和護士長打了聲招呼就帶著他們到了精神科,剛一進門,一看見裡麵坐著的醫生,常然和白卜兩人就愣住了。
“朱醫生?”
方祥聽到常然喊他,不由得有些驚訝“你們認識?”
朱醫生也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是你們兩個啊,我們昨天晚上見過麵。”朱醫生說著目光落在了方祥身上,打量他們兩眼,“怎麼?他們還是有點問題?”
趁著方祥和朱醫生交代情況的時間,常然扭頭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和其他科室似乎沒有什麼不同,畢竟隻是一個門診,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幾把椅子以外,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窗明幾淨,看不出一絲異常。
了解情況之後,朱醫生對著常然招了招手“過來,你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