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醜妃最好命!
啪!
哪怕眾人再小心翼翼,書房裡還是傳來了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
“太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請太子恕罪!”
一個丫鬟扛不住楚玦的陰沉氣場,送涼茶的時候,手不小心抖了一下,端著茶壺的托盤立刻砸在她腳邊的地上,摔出一地碎瓷,涼茶和茶葉灑得滿地都是。
丫鬟被嚇壞了,臉色煞白,顧不得地上的碎瓷片,噗通一聲跪倒在桌案前,對著楚玦的方向,跪地求饒,“太子,請您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楚玦原本就因為南昭王要親自出使雲蒼的事心煩意亂,見她把茶壺打太多,心底壓抑著的火氣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
楚玦盯著正在求饒的丫鬟,靜默了兩三秒鐘後,猛地從桌案後起身,抬腳狠狠踹上丫鬟的心口,將她踹翻在地,“本宮看你是故意的吧?怎麼,現在連你這個賤婢也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
自從宋宗庭出事起,朝堂上的風向就逐漸變了。
原本有很多支持太子楚玦的官員都偏向楚琰了。
尤其是聽說楚淵要替楚琰和宋佳人重新舉辦婚禮,朝堂上更是多了不少謠言。
有人說,楚淵這一舉動其實是做給南昭王看他,以表示雲蒼對南昭國公主的重視。
另外,更多的人認定了楚淵已經有了重立太子的心思。
大家都覺得楚玦的才能平平庸庸,又沒有什麼戰功,而楚琰不僅武藝高強,在軍中也有很高的威望,讓他當太子才是實至名歸。
楚玦這些天聽了太多謠言,心底對楚琰又是憎恨又是忌妒,簡直都快要發瘋了!
這幾天,他動不動就發火,隻要府裡下人做事稍微不如他的意,便會被狠狠責罰。
眼下,這個丫鬟犯了如此大的失誤,楚玦又豈能放過她?
“來人!給我把她拖出去!杖斃!”
楚玦說這話的時候,陰鷙的俊臉上表情冷酷又無情,殺氣很重。
丫鬟臉上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把頭磕得嘭嘭直響,就差要把地磚磕出一個窟窿,“太子殿下饒命啊!奴婢不是有心的,請太子殿下開恩,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然而,楚玦不為所動,對衝進來的侍衛一擺手,不耐煩道,“趕緊把人拖出去。”
“是!”
很快,院子裡傳出丫鬟淒慘的求饒聲。
漸漸地,求饒聲越來越低,直至徹底沒了動靜。
侍衛見丫鬟被活活打死,立刻對手底下的人吩咐道,“把屍體弄出太子府,找個地方埋了。記住,不能讓人看見!”
“是!”
然而,哪怕太子府的侍衛把丫鬟的屍體從後門運出去,依然還是被路上的百姓看到了。
大家看到被草席裹著的屍體,臉上不由露出震驚的表情。
“天哪!太子府又死人了嗎?這幾天太子府天天都有屍體被抬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還有問嗎?肯定又是被太子打死的!你們看屍體的胳膊和手背,上麵都是傷痕!”
有人從破草席的縫隙裡看到了丫鬟的臉,“哎喲!真是作孽啊!這個小丫頭應該才十來歲吧,居然就被這麼活活打死了!太子實在是無德!”
“噓!你在太子府說這話話是不想要命了嗎?”有個老百姓聽旁邊的人這麼說,嚇得趕緊去捂他的嘴巴。
那人不以為意地哼道,“我說的是事實,太子府最近三天兩頭就死人,大家對這件事都心知肚明!太子如此草菅人命,將來若是當了皇帝還得了?咱們雲蒼到時候可就完了!”
“是啊,太子德不配位,殘暴不仁,不如退位讓賢!我看瑞王爺對百姓就很好,如果將來他當皇帝,咱們老百姓肯定能有好日子過!”
“你醒醒吧,太子由誰來當,豈是咱們小老百姓能隨隨便便決定的?”
“為何不能決定?如今的太子根本就沒有當皇帝的才能,若是把雲蒼交到他手裡,我看咱們離亡國也不遠了!”
老百姓們看到從太子府裡抬出來的屍體,心下氣憤不已,當著太子府侍衛的麵便議論起來。
侍衛聽他們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立刻拔出腰間的長劍恐嚇道,“你們這些賤民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議論太子的不是,你們是不是想被誅九族!”
“快快快!大家快逃!”那些百姓被侍衛一吼,立刻四下逃散,眨眼的功夫都跑得沒影了。
儘管在侍衛的淫威之下,百姓們不再議論,但是楚玦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一跌再跌,大家對他繼承皇位這件事很有異議。
老百姓的議論很快就傳到楚玦耳朵裡,他又氣又怒,狠狠將書房桌案上的公文和筆架全都掃到地上。
“這些狗膽包天的賤民!他們懂什麼?他們真以為楚琰當上皇帝就能天下太平了?像楚琰那種人,除了會舞刀弄槍,還有什麼本事?他根本不懂得如何管理一個國家!”
侍衛聞言,立刻附和道,“太子殿下說得很對,這些老百姓狗膽包天,不如讓屬下去抓幾個人就地正法,讓他們知道隨意侮辱殿下是死罪,以儆效尤!”
“蠢貨!”楚玦狠狠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你若是把人就地正法,豈不是坐實了本宮殘暴不仁的罪名?”
侍衛被他扇了一巴掌,嘴裡瞬間嘗到了一股血腥味。
不過侍衛連大氣都不敢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屬下失言,請太子殿下恕罪!”
楚玦如今很有危機意識,他覺得自己隨時可能被楚琰從太子之位拽下去。
最近京城裡的謠言很多,他聽到那些老百姓說想換掉他這個太子,恨不得當場砍下那些人的腦袋,把他們的屍體掛在城牆上示眾。
“你立刻去留意那些散播謠言的百姓,誰敢再妖言惑眾,說要廢除太子的話,就把人處死,將屍首掛在城門上示眾。”楚玦幽暗陰狠的眸子眯了眯,眼底滿滿都是戾氣,“本宮倒要看看,誰還敢跟本宮作對!”
侍衛看著他陰沉的視線,莫名覺得心驚膽寒,卻隻能硬著頭皮回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