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醜妃最好命!
“啊?”
吳玉珍也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說漏嘴了,眼神左閃右閃,不敢跟楊絮兒對視。
她這張嘴怎麼這麼藏不住事兒!
楚先生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秘密。
畢竟楚先生最近每天都能吃到楊絮兒燒的菜,身體恢複得很快,連張大夫都說他再將個日就能回家了。
楊絮兒等了片刻,見她沒有回話,又追問道,“玉珍,你說楚先生也想喝是什麼意思?”
吳玉珍聽著楊絮兒急切的語氣,心裡不禁生出一絲負罪感。
她每天跑來楚家蹭吃蹭喝,把楊絮兒對楚玦的擔憂都看在眼裡,對楚玦的行蹤絕口不提。
她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太不是個東西了!
“嫂子,我……”
楊絮兒走到她麵前,兩隻手緊緊握著她的手,眼神懇切,“玉珍,你拜托你告訴我,我相公在什麼地方?我跟希兒每天都盼望著他能早些回來,若是他就在村裡卻不願意回來見我們,這隻能說明他出了事!他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也不可能獨活……”
吳玉珍當場被她說的話嚇到了,“嫂子,你彆胡思亂想!楚先生沒事,他好好的呢!你千萬彆做什麼傻事,你還有希兒呢!”
楊絮兒視線落在她臉上,與她對視了兩三秒鐘,眼眶漸漸泛紅,“相公是我們家的主心骨,我跟希兒不能沒有他。玉珍,你如果知道我相公的行蹤,我懇求你告訴我,哪怕他真的不行了,至少也要讓我和希兒去見他最後一麵啊!”
楚玦不在家的半個月,楚憶希每天都會問她爹爹怎麼還不回來。
楊絮兒知道楚玦是去做大事了,那種事不是她能幫得上忙的。
因此,每次她都安撫女兒,說楚玦過個天就會回來。
然而,眼瞅著都過去好幾個天了,楚玦依然沒有半分音訊。
楊絮兒每天看似跟平常沒什麼變化,但她心裡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她覺得吳玉珍天天來陪她們母女倆,很可能是楚玦臨終前跟她說過什麼遺言。
甚至有可能是楚玦拜托吳玉珍在他死後,多多照拂她們母女倆。
吳玉珍見她越說越離譜,趕緊擺手安撫道,“嫂子,楚先生沒事,她活得好好的,你彆擔心。”
楊絮兒在楚玦離開後,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心裡格外不踏實。
此時,聽著吳玉珍蒼白無力的安慰,她動了動唇瓣,話還沒來得及出口,眼淚就先奪眶而出。
“他都近半個月沒有回來了,你讓我如何能不擔心?你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會驚醒!我夢見他渾身是血地站在床邊,我……”
楚絮兒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眼淚如決堤一般,大顆大顆滾落。
吳玉珍的負罪感更強烈了,手忙腳亂地替她擦眼淚,“嫂子,楚先生真的沒事!他活得好好的,你彆哭啊!”
“玉珍,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你彆騙我了,我什麼都知道,他若真的沒事,怎麼可能不回來見我?”
楊絮兒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每說一句話,就往下掉幾滴。
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彆提多讓人心疼了。
而就在這時,楚憶希從外頭進來了,看到楊絮兒掉眼淚,立刻緊張地跑上前,軟糯著小奶音問,“娘親!娘親!你怎麼哭了?玉珍姑姑,你快告訴希兒是哪個壞蛋欺負娘親了!希兒要去打壞蛋替娘親出氣!”
吳玉珍低頭,看著小丫頭捏著小粉拳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希兒乖,沒有壞蛋……”
“玉珍姑姑騙人!要是沒有壞蛋,娘親怎麼會哭?”
楚憶希說著,扭頭看向抹眼淚的楊絮兒,一把抱住她的腰,“娘親彆哭,希兒會保護你的!希兒打壞蛋,不許壞蛋欺負娘親!”
楊絮兒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的心情,因為這句話一下子又崩潰了。
她一把抱住女兒,跟著女兒一起放聲大哭起來,“嗚嗚嗚……嚶嚶嚶……”
吳玉珍哪裡受得住她們母女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趕緊來安慰她們,“彆哭了,嫂子,希兒,你們都彆哭了!”
“娘親哭,我也哭!希兒沒辦法替娘親分憂,隻能陪娘親一塊兒哭了!”
稚嫩軟糯的小奶音帶著抽泣的哭腔,格外惹人憐愛。
吳玉珍望著這一幕,覺得自己特彆不是人。
她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光,打死自己這個人渣!
這個時候,她哪裡還顧得上楚玦的囑咐,對兩個傷心哭泣的女人道,“你們彆哭了,楚先生就在村裡,他沒事。”
然而,楊絮兒和楚憶希哭的聲音太大,完全把她的聲音掩蓋掉了。
吳玉珍見她們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深吸一口氣,大聲衝她們道,“你們聽我說!楚先生沒事!他就住在村口張大夫家裡!”
此話一出,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楊絮兒和楚憶希齊刷刷扭頭,含著眼淚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她,一副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樣。
吳玉珍徹底敗給這對楚楚可憐又楚楚動人的母女倆,抬手撫了撫額頭,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嫂子,希兒,你們彆傷心也彆激動,楚先生人就在村裡,他這些天都住在村口張大夫家裡。他之所以不讓我告訴你們……”
她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出口,隻感覺一陣風擦著臉頰而過。
再等回神,楊絮兒已經牽著女兒的手快步跑出屋子。
吳玉珍看了看滿桌子的菜,又抬頭看向她們迫切的背影,“嫂子,希兒,你們去哪兒啊?飯不嗎?”
“去找爹爹!飯哪兒有爹爹香呀!”
楚憶希扭頭回了她一句,然後邁開小短腿,跟著楊絮兒噠噠噠跑遠了。
吳玉珍低頭,望著桌上還在冒熱氣的雞湯,遲疑了片刻,乾脆連碗帶湯端起來,追著她們母女倆的背影往村口跑。
不過,她擔心捧著的雞湯會灑出來,隻能放慢腳步,邊追邊喊,“嫂子,希兒,你們等等我啊!”
…………
村口,張大夫家。
楚玦經過這麼多天休養,傷口已經逐漸愈合,能下地走動了。
此時,他手中拄著一根拐杖,正在幫張大夫抓藥。
他的記憶力極好,在張大夫這邊住的半個月裡,已經把所有藥的名稱和作用都記住了。
張大夫這邊忙的時候,他就幫張大夫抓藥,儘管行動不太方便,但是他手腳很利索,抓藥從來沒有出過錯。
所以,哪怕他在張大夫這裡住了大半個月,張大夫又要出診又要照料他,卻也從來沒有覺得麻煩。
雖說楚玦在拿了吳玉珍替他當了首飾的一百零三兩後,立刻給張大夫的十兩出診費,不過楚玦相信張大夫關照自己肯定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
“小楚啊,你的腰不能久站!趕緊過來歇著!”
來抓人的病人都已經離開了,張大夫從廚房端了兩碗飯,一碗土豆燉大白菜擺在桌上,“咱們先吃飯,飯後休息一會兒!咱們得勞逸結合!”
“好。”
楚玦拄著拐杖走到櫃台裡頭的木桌前,拿起筷子正要吃飯,耳畔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張大夫坐的位置背對著門,聽見聲音以為又有病人來抓藥,便準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