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方!”顏錄抬頭,立馬雙眸大亮,閃過一抹激動興奮之色。
剛想衝上前,下一秒,他眉頭一皺,突然視線凝滯,注意到了地麵的些許痕跡,發現不久前,似乎已經有人光顧過,不由心中一沉。
巨型石門是洞開的,有著一條兩人寬的門縫,顏錄用神識仔細掃描,確認門後無人埋伏,沒有任何危險後,他這才長舒一口氣。
化作連串模糊殘影,身形一閃而逝,驀地竄入門內,繞開了一堆堆塵土,漫步而行。
抬頭望去,整個丹房內的場景,所有陳列設施,瞬間一覽無餘,纖毫畢現,映入眼簾。
這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大殿,長寬最少三十多丈,內裡雲床石桌等物,一應俱全,似乎原先是給守門弟子布置的。
丹房兩側,擺放著一排排石製的藥櫃,上麵有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玉盒,不過大多數都被強行破開,推翻在地,似乎是被泄憤一般,通通打成了稀巴爛,碎屑噴濺,到處都是。
“這裡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顏錄微眯雙眸,心裡一驚,掃視整個大殿之內,沒有發現任何修士的蹤影,看地麵厚厚灰塵上的雜亂腳印,估計對方在搜索一圈後,就匆匆離開此地,跑到其他區域繼續探索去了。
大殿之內,中心處擺放著一座巨型的煉丹爐,不過表麵裂痕密布,鏽跡斑斑,早已經破損。
上前幾步,用手指扣了扣丹爐,甚至可以將生鏽的金屬捏碎,看來在歲月滄桑變幻下,這件法器無人溫養,已經徹底損毀了。
兩側,有著一排排的藥櫃,上麵大多數空空如也,有的則擺放著一個個玉盒、玉瓶、石盒等各式各樣的器皿,似乎之前都是用來盛放丹藥的。
可惜,此時大部分玉瓶、玉盒被掃落在地,甚至被人踩成碎片,露出了裡麵一顆顆黑乎乎的泥垢,散發出濃鬱的惡臭。
很明顯,經過漫長歲月的流逝,這些丹藥即使保存措施再好,內部蘊含的藥力還是消散了,變成了一坨坨汙穢的藥渣,毫無價值。
“可惜啊!實在可惜!”
顏錄歎息一聲,此地經過其他人的搜刮,明顯是不可能留下任何有用之物,看來自己是白來一趟了。
心裡這麼想著,但他還是上前數步,抱著萬一的僥幸心理,走到了一排排藥櫃身前,上麵還殘留著百來個玉瓶石盒,沒有被人翻動過。
接下來幾分鐘,顏錄背負雙手,一邊小心戒備,一邊四處翻找扒動,希冀找到些許有用之物。
用神識四處掃描一陣,仔細查看每個玉瓶石盒內部之物,過了許久,他不由深深歎口氣,大失所望。
最後,顏錄實在不甘心,伸手打開幾個玉瓶石盒,隻見內部一顆顆的丹藥,表麵黯淡無光,靈性全失,很快隨風飄散,或化為灰燼,觸之則散,即使偶爾保存完整的,也是黑乎乎的,猶如泥丸子,跟地麵散落的玉盒一般無二。
“嗬,估摸老鼠進了這兒,也得掉幾滴眼淚咯……”
搖頭苦笑一聲,顏錄目光灼灼,開始不斷環視打量四周,爭取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視線遊移,很快定格在破損開裂的丹爐之上。
略微沉默了半瞬,他眼睛大亮,躍躍欲試,掌心突然催動真氣,輕輕往前一推,重重擊中碩大的煉丹爐。
噗嗤一聲悶響,無聲無息間,煉丹爐如同遭受毀滅性攻擊,原本就腐爛成渣的爐體,轟然崩塌,化作滿地鏽跡斑斑的殘破鐵渣,四處噴濺,滾落滿地,一片狼藉。
“咦?”顏錄蹲下身子,四處扒拉,將大量殘破鐵片推到旁邊,用神識不斷掃描搜尋,突然眼前大亮,眸底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他閃電般飛撲過去,撿起一塊拳頭大的金屬碎塊,運用巧勁,將其捏成粉末。
指縫間,鐵屑簌簌抖落,很快露出了一枚古樸的玉簡,毫不起眼,散發著一股晦澀的波動。
“有意思,區區一枚玉簡,表麵還篆刻了大量禁製,當真有趣!”
顏錄眉開眼笑,催動雄渾真氣,用神識小心掃描,一點一滴消磨著玉簡內部殘留的禁製。
也幸好,由於漫長歲月的侵蝕,再加上玉簡刻錄的隻是防護性陣法,威力大減,根本經受不了長時間的真氣衝刷。
一路行來,顏錄四處搜索,沒放過任何一處角落,他發現此地滿目瘡痍,似乎曾爆發過一場極為慘烈的攻防戰,處處殘垣斷壁,破敗不堪。
那些殘存的連綿石殿,即使有保存完好的,破開外部幻滅的禁製,在裡麵遊走一圈,也往往一無所獲,似乎大戰過後,被人有計劃的搬空了,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根據他猜測,唯一可能留有寶物的地方,肯定是嚴防死守的重地,比如藏經閣,藥圃、密庫等地,往往禁製強橫,保存完好,還在持續運轉,難以破壞。
換而言之,這些地方就算被提前搬空了,隻要留下點殘羹冷炙,也夠散修們發一筆橫財咯!
難以想象,洞窟邊沿地帶,以及某些核心區域,那些數萬年前布置的防護性法陣,海量繁複精妙的禁製紋路,即使在漫長歲月磨滅下,竟然還在發揮效果,顏錄曾嘗試過,發現絕不是單個煉氣境散修,就可以磨滅破壞,並且硬闖的。
一路過來,顏錄之前走走停停,其實發現了不少禁製保留完整的要地,但彆說是他一個小小煉氣境渣渣,估計就是換了築基修士過來,也很難破開禁製,強闖入內。
也是由此,他暗暗思索,一點也不怕彆人捷足先登,心裡甚至打起小九九,生起了陰暗的心思,準備讓那些邪修和散修們,去充當苦力和先鋒軍。
到那時嘛,嘿,等某些要地的禁製被磨滅後,他再猴子偷桃,憑借幽冥血遁大法,去混水摸魚,當那鶴蚌相爭的漁翁,豈不是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