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光落下。
三人來到了一處小院之中。
小院裡。
傳出悠悠琴聲。
琴聲婉轉悠揚……
有不甘,有悔恨,最終化作了綿綿密密的哀怨。
聽到這般哀怨的曲子。
便能想象出撫琴之人必是一個癡情的女子。
侯東升微微搖了搖頭。
這都要生了,還彈這般哀怨的曲子,受到這般胎教,孩子出生以後必然抑鬱寡歡。
渡寅真人:“賢侄請隨我進來。”
三人一並進入院。
小院之中。
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白衣佳人麵帶憂鬱的彈著琴。
一名丫鬟俏生生的站在她的身旁。
情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是個上等的美人……
佳人彈琴十分專注,仿佛將一切都寄於琴中。
琴聲,園景,美人容顏,組合成了一幅令人賞心悅目的畫卷。
玄月凝霜身旁的俏丫鬟,見到三人闖入,然後便將視線落到了侯東升的臉上,頓時俏臉飛紅。
一個丫鬟肯定是跟著小姐一起嫁人的,說不定還有機會跟著伺寢,這般俊秀的男子,丫鬟打心底裡願意。
一曲彈畢。
玄月凝霜連頭也沒抬的說道:“父親……你又帶人來了。”
渡寅真人:“沒錯……按照族規,隻要大道斷絕的族人,就必須第一時間生養子嗣,為我玄月家開枝散葉。”
大道斷絕!
玄月凝霜麵露痛苦之色。
苦修多年,隻為大道,如今卻落到一個大道斷絕,隻配為家族產崽生娃的境遇。
渡寅真人:“這位侯東升賢侄乃是陰靈根,這般資質配你綽綽有餘,你如今都已經這樣了,莫要不識好歹。”
教訓完了女兒之後。
渡寅真人和顏悅色的轉頭對侯東升說道:“東升賢侄……我女兒如今修為被廢,隻有煉氣三層的實力,連一門法術都施展不出,你堂堂煉體六層,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用強吧?
見侯東升已經懂了自己的意思,渡寅真人微微一笑對著丫頭說道:“這間小院隻留小姐和東升賢侄,你也跟我走。”
丫鬟翠雲哪敢不從,她連忙跟上。
渡寅真人帶著丫鬟翠雲,黃玉君離開了小院,便朝著身後的小院打出一道法訣。
金色的光幕覆蓋了整個小院……
明年差不多就能來抱孫了。
小院之外……
渡寅真人:“你是哪個堂口的?”
黃玉君:“啟稟真人……小的是外事堂黃玉君。”
渡寅真人:“這件事你辦得很不錯,本座重重有賞。”
黃玉君:“晚輩為真人分憂是份內之事。”
“說吧,你想要什麼?”
黃玉君:“但憑真人隨意賞賜,晚輩豈敢開口。”
“嗯……你既然是外事堂執事,那應當沒有獲得銅甲屍?”
“沒錯。”
“那就賜你一具銅甲屍。”
“多謝真人!”
……
小院之中。
金色的圓形禁製升起。
就隻剩下侯東升和玄月凝霜。
兩人四目相對。
玄月凝霜神色清冷,目清如潭,侯東升則對她報以微笑。
玄月凝霜:“你笑什麼?”
“秀色可餐。”侯東升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哼!油嘴滑舌。”玄月凝霜丟下千年古箏去往了書房。
侯東升:“凝霜姑娘……你胸口上插了好大一根針。”
玄月凝霜的丹田粗糙了一根銀針,此針粗如食指,長如手臂,銀光流轉,神異非常。
上品法器:鎖命針。
玄月凝霜:“這是鎖命針,鎖住了我的性命,也鎖住了我的修為,更斷絕了我的道途,如果拔出此針,本宮會命喪黃泉,也會修為儘複,你若敢對本宮用強,本宮就和你同歸於儘。”
侯東升:“那為何你會受這麼重的傷,需要插一根針?”
“哼!你不需要知道。”玄月凝霜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侯東升坐在了檀木琴之旁。
輕輕撫琴,琴弦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