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隨著清晨陽光照下，黛婭皺了皺眉，睜開眼。
眼前出現的，並不是她熟悉的魔女執行局宿舍，而是用寬大樹葉臨時搭建的帳篷。
不遠處，是隻剩餘燼的篝火。
“醒了？感覺怎麼樣？”
賽娜坐在篝火邊，有些好奇的看過來。
之前在龍翔領，這位雷電魔女曾經一隻腳踏進過失控的門檻，雖然及時收回來了，但多少應該沾了點對麵的東西。
某種意義上說，這也算是“覺醒”過半次了吧。
不知道，她有沒有成為超越者的潛質？
聽到賽娜的話，黛婭閉上眼，感覺了一下自己身體的狀態。
一小會後，她睜開眼，露出苦笑。
“汙染擴散的很嚴重，我可能……已經當不了魔女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覺悟，知道早晚會迎來這樣的結局，但真的到了這一天，還是有種不能接受的感覺。
不過很快，她就調整了狀態，有些勉強道：“抱歉，大家都是魔女，我不應該說這樣的話的……”
作為魔女，她最清楚汙染是多麼絕望的話題。
正常情況下，大家都會對這種話題避而不談，她現在這麼說，不僅對現實毫無幫助，還會白白讓周圍的人跟著一起難受。
然而抬頭一看，才發現賽娜並沒多大反應。
紅發魔女撓撓頭：“額，汙染擴散……確實挺麻煩的，應該比一般的汙染難搞一點吧？”
希雅坐在不遠處的樹下，正拿著一本筆記，無聲的念叨些什麼。
聽到賽娜的話，她敷衍的點點頭：“嗯，還行吧。”
筆記上，都是李維之前教過她的漢字。
這一路上，她隻要有空閒，就會拿出這本筆記，背誦上麵的字詞。
作為魔女，她的大腦本就比普通人更強，再加上興趣使然，她學習漢字的速度比李維想象的還要快很多。
雖然才學了沒多久，她卻已經能用幾十個常用字，完成一些蹦字式的語義表達了。
比如“我，飯，要”、“烤，炒，燉”、“鹹、淡、甜”……
可以說是某種意義上的漢字精通了。
聽到兩人的對話，黛婭有點迷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兩個魔女，好像對汙染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正想著，蒂娜拎著兩個水壺，腳下生風，仿佛一隻脫韁……脫籠的兔子，風馳電掣的跑了過來。
“賽娜姐姐，希雅姐姐，我把水打回來了！”
“辛苦你了。”賽娜笑著接過水壺，給黛婭分了一些水。
直到這會兒，希雅才終於回過神。
她合上筆記，放進隨身帶著的袋子裡，看向黛婭。
“黛婭閣下，從現在開始，請全力壓製汙染，不要讓汙染再擴散了，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儘量不要使用魔力，戰鬥之類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黛婭目光微垂。
曾經威名赫赫的她，此時卻淪落到隻能被人保護。
這樣的自己，還有什麼被救，被保護的價值嗎？
“……我知道了，抱歉，拖累你們了。”
藍發少女低下頭，慚愧的說。
看著黛婭的樣子，蒂娜心裡一軟。
“黛婭姐姐，你彆難過，布萊克大人肯定會幫你的。”
“笨蛋丫頭，彆亂許願。”
希雅沒好氣的伸出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惹得蒂娜“嗚”了一聲。
黛婭微微一愣，看向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