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夏裡用‘理所當然’的語氣介紹道。
“相川君你今天是來乾嘛?”
“你們周年祭要上台表演節目,我是會長助理,要負責跟你們的訓練進度。”
“喔,是監工對吧。”
“可以算。”相川雨生微笑的點頭。
“我真聰明!”少女的得意快要寫在臉上,還有隨著走路輕輕搖擺的裙擺,已經擠滿茜色的走廊,被天河夏裡走出舞台的感覺。
如果自己是評委,會給九點五分吧,畢竟給十分的話,這隻妖怪一定會得意到尾巴翹到天上去。
“你要帶我去哪?”
“去我的部門坐一會兒。”
“你什麼部門?”
“巴鬆部,我是吹長笛的,我的長笛技巧,在部門可以排的上前十,包括所有學姐喔,我可不是你,是個笨蛋。”
少女仰起臉,茜色的陽光貼合她的臉頰,好看的難以忘記。
“你真棒。”明白這個仰頭所期待的東西,相川雨生順應她心思的誇獎道,隨後才為自己反駁,“要不是你們的管弦樂裡麵沒有鋼琴,我現在高低給你露一手。”
“嘁——”
“長笛什麼時候學的?”相川雨生好奇的問道。
“初中的時候有在玩啊,而且平時我都是一個人,偶爾就玩玩這些樂器來打發時間。”天河夏裡語氣清揚的說道。
“不過因為是玩,所以沒有係統的學過,所以水平也不是很高啦。”
“你不是說你在部門裡排前十嗎?”
“你笨誒,一個部門裡吹長笛的有幾個人啊,連十個都不可能到的!我還可以說我前五呢!前三也說不定!”
憑借這話可以推測:巴鬆部會長笛的有四或者五個人。
天河夏裡叉腰,為了儘可能的仰視相川雨生,把胸部挺的老高,本來就「在十七歲絕對算作弊規模」的胸部,在相川雨生的眼裡更加誇張。
“那你更厲害了。”相川雨生笑著說道。
“哼!你非要這麼說的話,那我也毫不客氣的接受這些誇獎了!”少女撇過頭,聲音卻更加悠揚。
輕快的腳步下,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四周好像都變得清爽涼快。
“到了!”已經走到了掛有巴鬆部牌子的活動室,天河夏裡推開門走了進去。
現在或許是部門的中場休息時間,以女孩子為主的教室裡,大家聚在一起聊天,也有還在交流手中的樂器或者譜子的。
“理恵,麻奈,我回來了。”拉著相川雨生的手臂,天河夏裡走向了兩個女生。
“喔回來啦夏裡醬~”兩位正對著手機說說笑笑的女孩抬頭,這才注意到相川雨生的存在,“哇,是超級大帥哥!”
“謝謝誇獎。”
“這就是夏裡醬正在追求的那個相川君吧?”都築理恵注意到,天河夏裡和相川雨生站著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和往常根本和異性的半米甚至一米距離的情況,簡直是天差地彆,笑著說道。
“沒錯!”天河夏裡絲毫沒有否認,反而是高興的將相川雨生的手臂抱在了懷裡。
規模作弊,觸感也是作弊。
“這你們也知道?”相川雨生有些詫異。
“怎麼會不知道啊,「相川君」這個名字,夏裡醬整天掛在嘴裡的男生,上周四那天應該講了有十次,周五嘛應該也有這麼多,
今天因為開始不久,她隻提了兩次,不過後麵八次要再接再厲了,夏裡醬。”
寺內麻奈如數家珍,伸出五指像是在數數。
在其他兩位女孩的起哄笑聲中,天河夏裡抱著手臂搖晃了幾下,隨後麵露一點遺憾的說道:
“可惜相川君太難追了,到現在都還沒有追上,我的熱情已經要消磨殆儘了,感覺再喜歡一個多月就到了我的極限了。”
“聽到了沒有相川君,夏裡在給你最後通牒呢,再不把握,就要失去了喔!”寺內麻奈拿起手中的指揮棒,敲了敲桌麵。
“就是就是。”這是都築理恵。
“就是就是。”天河夏裡也開始點頭,說著附和的話語。
“就是就是。”氣氛到這裡了,相川雨生也笑著點頭。
“看到沒,他就是這樣一幅油鹽不進的木頭樣子,我真的頭疼死了,我就不該把初吻給他的。”
天河夏裡哭喪著一張俏臉,讓人心生憐意,她看向前麵的兩位好友。
“初吻!這個夏裡醬你還沒告訴我們啊!相川君,原來你是個渣男。”兩位女生一下子同仇敵愾,剛剛友善的目光一下子就變了。
“沒親過,天河在騙人。”相川雨生搖頭,腦海裡卻回憶起那次的觸感。
隨後是「天河夏裡」那個冷漠的眼神。
姬野真是討厭,就這樣將原本美好的回憶破壞掉了。
“你吃乾抹淨了不認人!”天河夏裡不敢置信的看著相川雨生,隨後按住自己的心口,一副受傷很嚴重的樣子,“你好狠的心!”
“接吻什麼感受?”相川雨生直到這時才想起抽出自己的手,斜著眼,帶著‘不屑’的看著少女。
“.......”語塞。
“就是......很舒服!”天河夏裡支支吾吾一會兒後說道——這是相川雨生當時的回答,這也是她唯一知道的訊息。
都築理恵和寺內麻奈露出一副‘了然’的姿態,天河夏裡本身就屬於比較跳脫的元氣少女,她的話語本身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兩個人已經認為這是少女隨口編的。
“你.......!”意識到這個情況的天河夏裡,狠狠的擰了一下相川雨生的腰部,像是在憤憤不平。
“精神意義上來說,天河你的初吻確實還在。”倒吸一口涼氣,相川雨生小聲的說道。
“肉體呢!我的肉體呢!”天河夏裡大聲質問,其他人也將視線看了過來。
很顯然「肉體」這個詞語吸引了大家的興趣。
“你的肉體很好看。”相川雨生答非所問。
“當然!”天河夏裡得意的偏頭,隨後反應過來,氣勢洶洶的叉起腰,“不是,誰讓你回答這個了!”
“我要走了,會長給我發短信問我在哪裡了。”手機傳來震動,相川雨生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對幾個人說道。
“真可惜,還想讓夏裡醬展示一下她的長笛的,看來隻能下次了。”都築理恵看了看手表,馬上休息時間就要到了,有些遺憾的說道。
“周年祭的報告大會就可以聽到了,我會很期待的,但是天河你可不要拖吹奏部的後腿,不然我身為監工,可是會教訓你的。”
“我才不會!”天河夏裡的說道,“表演曲目多半是我們這次的自由曲,我已經很熟練了啦!我送你回去。”
“這也要送啊,就這麼點路程?”相川雨生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這是對客人該有的禮儀,走了!”天河夏裡用雙手按住相川雨生的後背,將他往外麵推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還是會走的。”
“所以你為什麼該做不敢當,雖然我沒有意識,但是我的初吻的確是被你拿走了對吧!”一走出門外,少女便更換了一副惡狠狠的姿態,氣衝衝的看向相川雨生。
“這種訊息透露出來對你有什麼好處啊,最多再過一個多月,你就不喜歡我了,還可能影響你的風評。”
相川雨生說出他的想法。
“哼!”似乎是不滿這個理由,少女將頭用力的偏開,不再看向相川雨生。
“走了,會長在前麵等我了,拜拜。”見狀,又看見在樓梯拐角等候的雨宮千染,相川雨生對眼前少女說道。
“拜拜。”天河夏裡停步,看著相川雨生消失於拐角,她才轉頭回去。
“哼!”
“有沒有好處,會不會後悔。”
“都是不喜歡相川雨生的天河夏裡需要擔心的事情。”
“關我什麼事啊!”
“哼!”
“笨蛋木頭!”
“哼!”
“哼哼哼!!!”
◇
樓梯口。
天空是柔和的橘黃色,還有些許靛藍色藏匿於雲朵之後。
落日的餘暉從遠處的大樓夾縫間射過來,把校舍牆壁全部染成茜色。
長笛的音色夾雜在各種樂器中,仍然徜徉在背後,難以區分。
相川雨生雙手插兜,看著悠遠的蒼穹。
有些時候讀些名著,會有不經意之間的驚喜。
一些句子,會在某些時刻,就這樣突兀的滾到你的腦海裡,它們不一定形容你,但它就是會被突然想到。
比如現在。
「他自人山人海中來,原來隻為給我一場空歡喜」
——太宰治《人間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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