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望踏入神奈院學園的校門,迎麵飄來的櫻花落到他的頭發上。
他愣了愣,伸手拿下輕盈的花瓣。
春季是櫻花開放的季節,也是新生入學的時期。
穿著短裙校服的少女們從早川望身邊走過,清淡的百合花香彌漫在身後,她們有說有笑洋溢青春。
中庭的噴泉緩緩流動,放榜的通知欄前圍著一群人,他們爭論著入學測試中從天而降的第一位是誰,喋喋不休像是菜市場的大媽。
長椅上,粗心鬼漏下的書本賴洋洋曬著太陽。
早川望收回目光,然後輕聲感慨。
東京真棒。
作為偏僻鄉下來的窮學生,早川望按理來說的人生是普通的初中畢業,然後普通的接過父母的鋤頭,再普通的結婚生子,最後普通的老死在鄉下。
過於普通的生活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
但好在早川望出生並不普通。
準確來說,他是重生,不是出生。
在上輩子明白社會到底有多辛苦的早川望,從小就奮發努力,刻苦學習。
彆人玩泥巴,早川望在大聲背誦,彆人在談戀愛,早川望在解方程。
學堂的老師評價早川望是東馬鄉百年難遇的天才,原因是每次測試都是滿分第一,已經期待諾貝爾獎上出現他的身影。
可隻有早川望一個人明白,他之所以認真學習不是詩和遠方,而是出身鄉下的窮小子,唯一的路就是知識改變命運。
考上東大,成為公務員。
然後混吃等死。
為此,他鼓足了勁。
……
一路走到校長室的門口,早川望敲了敲門。
“請進。”裡麵傳來聲音。
推開門,一位中年男人站在窗戶邊,手中拿著茶杯,牆壁上掛著曆代校長的畫像,悠久的曆史讓人一眼望穿。
待客的沙發上,一位少女麵色冰冷,渾身上下是生人勿近的氣場。
好像來的不是時候…早川望心想,握緊手中的紙。
“是早川君…對嗎?”校長先生回頭,放下茶杯,“看樣子,助學金的證明都弄好了。”
”是的,校長先生。”
早川望點頭,走上前將紙遞出,那是打印好的身份證明資料。
作為貴族學校的神奈院學園,每年都會招那麼幾個特待生,用其專業的授課和高昂的獎學金,吸引一批又一批的寒門學子。
這也是早川望來這所學校的理由。
“說起來,這次入學測試早川君你是第一位啊,很不錯。”校長先生收起紙。
“請坐,我想和你聊一聊。”
早川望見狀有點微妙,因為兩邊沙發一頭被校長占據,另一頭被少女占據,他有點不知道該坐哪邊。
但本著尊師重道的原則,早川望坐在了少女的旁邊,和校長麵對麵。
沉默的氛圍中,校長為早川望沏好茶,淡紅色的茶水從壺嘴慢慢流出,白色的霧氣在茶杯上翻騰。
一共兩杯,一杯早川望,另一杯校長自己。
“……”
旁邊那位該不會是幽靈吧……
荒唐的念頭從腦海冒出。
早川望輕咳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被燙得舌頭發白,眉頭一皺。
“請問一下,早川君的初中是在哪裡就讀的?”校長笑道。
早川望不動聲色地說:“東馬鄉第一初中,事實上那裡也隻有這一個初中,印象中校舍破舊的像是牛棚,全校學生加起來也許還沒有貴院的新生多。”
“還真是艱苦的環境。”
早川望沒有反駁,隻是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的確好燙。
“對了,早川君,你是外部入學,我校的校風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難以適應,如果遇到麻煩事,可以隨時來找我…以前也有人退學過。”
早川望:“……”
‘為什麼校風會和退學有關係?難不成這所貴族學校其實都是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