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望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有點陰沉沉。
像是一張苦瓜臉,但其實是要下雨。
灰蒙蒙的一片。
七點的清晨按理來說太陽正在值班,隻可惜厚厚的烏雲連太陽都看不到,這反常的天氣讓早川望坐在床上愣了很久。
直到看見牆壁上的時鐘,確定是七點不是五點,他起身離開被窩。
環顧房間,眼神茫然。
桌子上擺著地理的教材,陽台的兩件白襯衫還沒收回來,自己的被窩裡隻有自己也沒有奇怪的東西。
衣櫃的門沒有關上,所以早川望能看見空蕩蕩的裡麵掛著一件灰長襯和兩件長褲。
十多平方米的臥室乾淨整潔,除了角落堆的不太整齊的書本。
早川望起身撓撓肚子,頭發雜亂,他心想昨天應該隻是做夢。
來到浴室洗漱乾淨,吐出白色泡沫水。
接著從牆壁的衣掛上取下神奈院的校服,更換裝備,黑色的校服橡是禮裝,神奈院的校徽彆在胸口是個獅子頭像。
而鏡子裡,俊秀的少年麵無表情。
片刻後,他伸手揉了揉肩膀,肌肉好酸……於是現在鏡子的少年有了表情。
早川望剛剛走出洗漱間,卻發現本該空無一人的房間出現了北千裡,像是會忍遁術的忍者,正在檢查自己的背包。
見鬼,到底是不是夢?
早川望拍拍額頭,但還是忍住好奇,沒有詢問。
他來到廚房做了很簡單的便當,把剩飯熱一下裝入,買的食材裡也有火腿西紅柿和花菜,料理好裝入飯盒用時不過十分鐘。
接著收拾好桌麵上的課本,拿回陽台的衣服,然後背上書包,帶上雨傘和便當,早川望走出房門。
這時,北千裡也跟著走了出來,校服和雨傘相同的裝備。
早川望拿出鑰匙鎖門:“…你又要做什麼?”
“去學校。”北千裡讓開位置,“我的任務已經結束,隻有在家的時間對你觀察,上學和放學的時間段都是其他人,在學校也有彆的人負責。”
說完北千裡站在過道打開一次性雨傘,這莫名的自然感讓早川望欲言又止。
最後早川望走在前麵,單肩背著書包。
“那為什麼我昨天逃跑你還追?”
“因為那時你已經回了家,之後的時間都屬於我的責任範圍,概念上來講。”
“那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去學校隻有這一個方向。”
“……”
早川望選擇沉默。
二人一同走到了樓下的屋簷,灰蒙蒙的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早川望打開價值400日元的藍色雨傘,手插口袋,鞋底踏在濕潤的地麵,濺起小小的水滴。
北千裡也在他身後,一同走入雨幕。
不過沒過多久,結伴的二人就少了一人,北千裡走到馬路邊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在雨幕中等待到它的乘客。
等到乘客到來,車門打開,北千裡收起雨傘坐上。
隻剩早川望用視線送走耀眼的車尾燈。
——可惡的有錢人。
早川望惡哼哼轉身,繼續走在雨幕中。
車燈閃爍,淋濕的樹葉飄搖,早川望來到紅綠燈下微微縮著身體,雨已經變大了,這讓價值400日元的雨傘有點不夠看。
雨幕中,小紅人變成了小綠人。
早川望和身旁的社畜一同走過斑馬線。
走了二十分鐘的路後,早川望來到學校,站在屋簷下甩甩雨傘的水珠,然後丟到雨架。
再之後,是神奈院的校園生活。
第一節課早川望看著黑板,今天的西原老師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她一隻手拿著教科書,一隻手拿著粉筆,表情不多但溫柔的模樣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