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南敬助的劍鋒,離早川望隻有三十厘米的距離。
但他沒有繼續動。
這時,劍道部的部員裁判揮手示意,出聲:
“一次記過。”
在劍道比試中,如果主動以飛劍、丟劍刺擊的攻擊方法,都會被記過一次,而犯規達到兩次,就會自動記作對方的一本得分。
早川望鬆開的劍也算犯規,所以他被記過了一次。
但,這不是一本的得分。
這是麵對那一劍,最好的結局。
緩緩站起,早川望回憶剛剛那恐怖的一劍和威力…a階的劍道和a階的劍道的確有差距,再加上力量的壓製。
早川望的心中在衡量。
勝利的希望像是被一點一點的吞噬。
但早川望仍舊用他的目光在尋找。
拿起地上的木刀,早川望的手指一個一個的,慢慢地扣住,握緊了它。
山南敬助的眼神有點困惑:
“居然放棄劍,身為劍士,這樣的思路的確很奇特。”
早川望想了想,平靜地說道:
“我有放下劍的理由,我不能輸。”
“可笑。”山南敬助對這個俊秀的一年生搖頭,“我看你是連揮劍的理由都沒想明白,自以為是,不過是虛有其表的架子罷了。”
早川望沒有生氣,隻是點點頭說道:
“那麼請問,前輩揮劍的理由是為了什麼?”
山南敬助被這個問題卡住。
不過他沒有停頓太久,便告訴少年自己揮劍的理由。
“為了打敗更強的人,他們的劍道是我追逐的方向——劍客是會站著死去的人。”
早川望笑了笑,用溫柔地聲音說道:
“前輩的理由的確很厲害。”
“……”
山南敬助被這莫名其妙的誇獎摸不著頭腦,想了一會,不禁皺起眉頭。
他的話語像是陰陽怪氣——山南敬助心想。
但事實上,早川望是真的覺得,這個理由是很厲害,因為追逐強大的背影而努力本身就值得稱讚。
噗……
早川望突然在心中輕聲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部長呆在一起的緣故,早川望感覺自己變了,不再將那份獨有的鋒利向外露出。
如果說發生變化的是什麼……
早川望又很難具體的表達出來。
“那你呢?”
這時,山南敬助反問道,語氣嚴肅:
“你揮劍的理由又是什麼?”
早川望抬起眼眸,看著對方。
獅子從慵懶的姿態爬起,銳利的目光進入了捕獵狀態。
“很簡單,前輩。”
早川望走上前,用劍敲打示意,這是劍道禮儀。
對方也敲打示意,山南敬助等待下文。
“為了讓我的部長明白,自己是笨蛋這件事。”早川望邊說,邊慢慢後退。
“什麼?”山南敬助摸不著頭腦。
早川望的劍鋒抬起,不再說話。
因為他的下一句話,隻會在心裡埋藏。
“真·劍道部部員,早川望。”
山南敬助愣了一下。
“劍道部部員…山南敬助。”
“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
當話語落下,氣氛中重新彌漫著二人的氣勢。
但這一次,山南敬助感覺到了詭異。
他感覺麵前的少年變了,那種陌生的感覺像是在麵對部長——麵對長門清一郎時的感覺,從身上侵蝕而來的壓力是白色的光。
他隻是站在那裡,仿佛告訴著你無法戰勝他。
眼眸對視。
那是和長門清一郎相近的眼神。
漠然?
無視?
平靜?
不,不對。
山南敬助感覺到了錯誤。
應該說那是比長門清一郎更加深邃的目光,並且更加強大的意誌。
——年少的獅子睜開了眼睛。
——它打算全力以赴。
——賭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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