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這個社會總會善待那些肯努力的人。
範然第一次抹了眼淚。即便是他是背過身去的,但是還是被敏感的周豔豔看到了。她一隻手緊緊的握住範然的手,還使了使勁,無聲的表達了自己對他的支持。
兩個人都肯努力,這就是向往美好生活的向心力了。
其實不隻是周豔豔看到了,很多人都看到了,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範然身上。但是大夥兒都裝作沒看到的樣子,還會大聲的對著範然說笑。
“來來來,今天你最大,坐主位。”
聶小青一把將範然拉到麵前,然後按著他的肩膀,要讓他在主位上坐下來。
嚇得範然趕緊的躲開,慌張的搖著手說道:“不行,不行,主位是師父坐的,我怎麼能坐。師父……”
他一雙眼睛懇求的看著榮羽,有些可憐兮兮的,一點兒也不想是拿了刀工組第一名的樣子。還連連的後退,踩到了周豔豔的腳,差點兒摔倒。
榮羽也不客氣,坐在了主位,對著範然說道:“今天你就坐我旁邊吧!”
“師父!”範然躊躇。
“婆婆媽媽乾嘛?”王鐵軍一把扯過範然,將他按在了榮羽的身邊,“等明天我拿到了熱菜組的第一名,我也坐這裡。周豔豔……過來,和你男人坐一起!”
周豔豔被王鐵軍這一句“你男人”說的麵紅耳赤,但是還是大大方方的坐過來了,緊緊的挨著範然。頗有種夫唱婦隨的感覺。
“開動!”
榮羽說了一聲,戴上一次性手套,率先就拿了一塊鹵豬腳,啃了起來。範然馬上就拿到了桌上的啤酒,給榮羽開了一瓶,自己也開了一瓶。
範然以前很少喝酒。
在讀職校的時候,不懂事,因為喝酒和彆人乾架,賠了大幾千塊錢,被老爹一頓打,好幾天才能下床,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酒了。
但是直到榮羽說了,廚師得學會品酒,他這才開始有時候喝一點。
今天主動,就是為了想敬榮羽。
他將自己的杯子倒滿了酒,又替榮羽的杯子倒滿了酒,很鄭重的站起來,雙手捧著酒杯,對著榮羽說道:“師父,敬您!”
榮羽也站起來,很鄭重的將這杯酒一飲而儘。
等兩人都坐下來,眾人就開始在桌子上抓燒烤和鹵菜吃了。
今天很開心,也對王鐵軍是個刺激。範然之所以能夠得第一,主要是因為他的刀工已經到了入微的邊緣了。
“看,有新聞了!”
許茜忽然就舉著手機大聲喊起來。
眾人就湊過去看。果然是範然獲得刀工組第一名的新聞已經推送到頭條去了。特彆是附加了一段評委夾著魚片,打開手電筒照射,並讓主持人熄燈的視頻。
燈光一朝,牆上出現的魚鱗甲一樣的圖案,還有眾人驚奇的“啊”的聲音。
“師父——”範然躊躇了一會兒,才問道,“曾師傅在比賽結束後,喊住了我,問我這刀工是不是蠻清時候閩地聚春園流傳下來的魚鱗刀法。”
榮羽說道:“是也不是。確實是從閩地流傳下來的,但是與聚春園沒關係。而且刀法我做了些許的改進,讓做起來並不像看起來那麼難,那麼費時間。這也就是你為什麼能做的比較快,不耽誤時間的原因。”
“謝謝師父!”範然一板一眼的又行了個禮。
榮羽就沒好氣的笑道:“累不累?彆管那些虛的,你們也知道我不在乎這些東西。好好做,以後在藝廚開分店。”
“我知道了!”範然又一臉嚴肅的點頭。
榮羽都有些無語了,這個徒弟就是這樣。沒辦法,矯正不過來。
夜色中的燈火,就是歡樂時光的最好的證明。藝廚裡燈火通明,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多菜漸次的熄滅了,隻留下路燈,將藝廚的一些角落映照的有些昏黃起來。
所有人一起動手,將藝廚打掃乾淨了,然後這才三三兩兩的出門,各自回家去了。今晚各自散去,明天重聚一堂。
聶小青鎖了門,轉頭看周卉抱著已經瞌睡的不行的寧萌,轉頭對黃甲說道:“去幫個忙啊,寧萌那麼重,你讓小周一個人抱回去?”
黃甲剛要伸手,周卉就趕緊說道:“我行的,我能抱得起!”
這話說的,黃甲就乾脆的縮回了手,對著聶小青揮了一下:“走了!”還真的一個人朝著前麵走去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直男,怎麼不癌死他?
聶小青簡直不知道怎麼罵他好了,明明給他製造機會。於是就對著周卉說道:“讓雷霄送你吧!”
“青姐,我還要趕緊回去。我都叫了代駕了,馬上到。”雷霄說道。
“正好啊,讓代駕開車送她娘兒倆一起。”聶小青說道。
“不用,不用!”周卉慌得一筆,但是又不能搖手,就抱著寧萌搖了幾下,
榮羽歎了一口氣,一伸手,周卉就感覺到手上一輕,寧萌已經被榮羽抱著了,然後將她腦袋搭在肩膀上,一隻手托著她的小屁股,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背,對周卉擺了擺頭。
“走啊,磨磨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