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裕寧侯府世子,穆燁嶸。
端木栩清更是滿眼難以置信:眼前這人,也是女的?
想細看她喉間,卻發現她穿著高領交襟的衣服,遮了一半脖子,看不清,可這身型,這五官,誰能看得出,她是個女人?同道中人,扮得也太像了吧?
若不是場合不對,栩清都想與這位世子交流一下心得了。
不對,等等,說不定承王聽風便是雨,萬一是搞錯了呢?這裕寧侯世子,真的不太像個女的。
隻見穆世子不慌不忙:“承王殿下說笑了,燁榕自小便是男兒。”
“哦?是嗎?”承王似笑非笑:“穆世子十三歲說是傷了脖頸留了疤,從此無論嚴寒酷暑都裹得嚴實,還真是可以以假亂真呢!隻可惜,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穆世子,為了以證清白,就請了脫了衣服,給大家看看吧!”
“殿下荒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哪裡能是您說脫就脫的?”穆燁嶸不卑不亢道。
承王大笑:“在這田間地頭,哪個男子做活累了熱了不脫衣衫?這與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何甘?”
端木栩清小心臟一緊,看了看四周,這裡好像除了穆世子,就屬她裹得最嚴實了。
不著痕跡的退後一點點,往靖王身後藏了藏,下意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時,‘老好人’端王開口了:“二弟,父皇麵前不可魯莽,你讓穆世子當著眾人的麵脫衣服,若是烏龍一場,你該如何收場?”
承王笑了一下:“父皇與大哥作證,若穆世子是個真男人,我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她賠不是。”
“這……”端王假裝為難。
見父皇沒有反對的意思,承王更加囂張了:“來啊,給我將穆世子摁住,扒了她的衣服褲子,看看究竟是男是女……”
隨著他一聲令下,身後的隨從走了出來。
穆燁嶸臉色大變,退後兩步:“陛下麵前,你們怎敢如此無禮?”
端木栩清心中捏了一把汗,這穆世子不會真是女的吧?這龍家的龍大龍二怕是有病吧?怎麼都這麼熱衷於扒人家的衣服褲子啊?
承王的隨從有主子撐腰,陛下也沒有阻止他們,他們瞬間有了底氣,上前摁住穆世子,開始拉扯。
穆世子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口中喊著陛下明鑒。
栩清看不過眼,但她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隻能求助身邊的人,小聲道:“王爺……”能幫幫他嗎?
後麵五個字還沒有出口,唐燕已經衝了出去:“住手,你們住手,大乾堂堂禮儀之邦,哪裡有皇子帶頭當眾扒人衣服的道理。”
端木栩清受了鼓舞,站著靖王身後道:“無論穆世子是男是女,自有陛下英明斷定,承王殿下何必咄咄逼人,要當眾脫人衣服。”
承王的視線看過來,眯了眯眼睛,認出這就是上次在靖王府狗膽包天給他下毒之人:“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靖王回頭,看了端木栩清一眼,心想狗東西,儘會給他闖禍,還是躲在他身後闖禍。
但他還真不能不管:“栩清所言並非無理,父皇麵前,怎容得有人如此無禮?”
皇帝終於不看戲了:“穆愛卿,朕問你,你究竟是男?還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