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靖修昨日幾乎一夜未眠。
一直知道這段日子自己魔怔了,從父皇過壽那日起。
驚世駭俗的喜歡上一個男子,甚至想過與他廝守。
可昨日那一幕才讓他清醒,這無稽之談的感情,又怎會有結果?
端木栩清自小被關在後院,不與外人接觸,卻是在山窮水儘的抄家之時遇到了他,他護他,替他全家洗刷冤屈,所以他對他產生了感激之情,依賴之情。
因端木栩清見識淺薄,所以誤將這種感情當做了男女之間的愛意。
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陪著他一起瘋,這簡直是他21年中做過最荒唐,最愚蠢的事。
那狗東西之前還去勸說秦淼莫要入王府做妾,怕是自己早對人家有了心思而不自知。
總之這場錯愛之中,也有一半責任在於自己,所以靖王決定不與端木栩清計較了,但以後一切恢複正軌,橋歸橋路歸路。
一個是‘她’,一個是‘他’,如何相提並論?隻怪自己太糊塗,居然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夢中的端木栩清,會是他此生唯有自己知曉的秘密,而現實中的端木栩清,或許不日就會是他的表妹夫了。
如是想著,龍靖修突然覺得左邊胸口的位置一陣刺痛。
無妨,若這是情傷,由他一人承擔便是,端木栩清那沒良心的狗東西,怕是巴不得快些到秦家做東床呢!
次日就是秋收節的最後一日,瘋批皇帝宣布,齊王的隊伍收糧最多,靖王第二,端王第三,老六宸王第四,承王睿王分彆第五第六。
雖是得了第二,但靖王臉上沒有半分喜悅,回程的路上騎馬,留端木栩清一個人坐馬車。
依舊是親王座駕,但她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還有,龍靖修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樣。
哎,好無奈,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一個,男人生起氣來,真的是比女人還難哄啊!
一行人回到王府,天已經黑透了,她這才發現,進城時還看到的龍靖修,這會兒不見了。
問小鬆子,小鬆子一臉嚴肅道:主子去哪兒,還得給咱們交代嗎?
栩清歎了一口氣,是啊,即使他回王府了,她又能怎麼樣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龍譽恒在故意疏遠她,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冷戰’?
這一夜,端木栩清也失眠。
第二天早上頂著熊貓眼推門出來,一眼看到了院子裡的焰陽。
她揉了揉眼睛,確定沒看錯,臉上,心中,大腦裡瞬間布滿喜悅:“焰陽,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可有想我?”焰陽一身風塵仆仆,笑著問道。
“想想想,特彆想!我父親母親大哥二哥姨娘四弟可都還好?”栩清滿臉的笑,飛快的問道。
焰陽歎了一口氣:“想我是假的吧?想你的父母兄長才是真的吧?”
“都想,都想!”栩清笑得燦爛的說:“中午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焰陽點點頭:“這還差不多……”然後報了一連串兒的菜名。
“好好好,今天先給你做三個,剩下的每天安排上,可好?”栩清笑問。
焰陽假裝勉強:“那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