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國師看著殿中跪著的女子,第一次,看不透一個人。
他上前兩步:“姑娘,可否將你的手伸出來給老夫看看?”
端木栩清心跳都加快了,國師不會看出她魂魄有問題吧?看了靖王一眼。
“慢著慢著慢著,師傅師傅師傅,弟子來吧……”
被關著的南珣,好不容易跑了出來,還好還好還好,一切還來得及,不會誤了好友的大事。
“逆徒,誰讓你來的!”國師氣得吹胡子瞪眼兒。
“不是,師傅,我真的……”
“大膽,陛下麵前也敢放肆?”蘇公公尖細的嗓音打斷了南珣。
康帝一臉冷色道:“端木栩清,手伸出來給國師驗看。”
他看出倪端了,這個端木栩清定是有問題,什麼不當男兒養活不過十八,定是胡編的說辭,端木鴻瀚就是不想將女兒送進宮。
南珣看著靖王,眨眨眼,搖搖頭,一臉焦急。
靖王心中一緊,知他這是沒能說服國師。
無妨,今日,他是護定栩栩了,哪怕是拚上所有戰功,與父皇反目也在所不辭。
端木栩清深吸一口氣,將手伸了出去。
沒事,大不了帶了譽恒和兩個哥哥憑空消失,土著皇帝又不懂科學,有什麼好怕的!
國師仔細端詳端木栩清的手相,轉身對皇帝抱拳道:“稟陛下,這女子本是活不過17的命格,後不知什麼原因,續命了,而且,是大富大貴之命。”
昨日逆徒找到他,說請他再給靖王幫個忙。這種忙豈是隨便能幫的?稍有不慎便是道行全毀。
上一次出言勸誡陛下生辰之月不宜斬殺有功之臣,是因為端木家多行善事命不該絕,天象確如此顯現。
這一次,他本是沒打算偏袒誰的,但眼前這女子的命格實在奇怪,17歲之前和之後,仿若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聽國師這麼一說,端木栩清的心瞬間放回了胸腔,再次旁若無人的對龍靖修笑了一下。
龍靖修也笑了,虛驚一場。
但很明顯,這個答案康帝十分不滿,對國師道:“你可看仔細了?確定不會錯?”
“錯不了!而且……”
“而且什麼?”康帝急急的問。
“此事,老夫還是私下與您稟報的好!”
康帝看了殿中的幾人一眼:“回去聽候發落!國師隨我來。”
皇帝走了,大臣們知沒戲看,帶著滿肚子的好奇也離開了。
榮澈起身,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膝蓋:“陛下還沒說,這婚賜還是不賜呢!”
善澄有些擔憂:“也不知陛下是否還會治端木家的罪。”
靖王扶著端木栩清起身:“父皇沒有說收回你們的官職,便該是不會治端木家的罪。我們先去賢靈宮,我要帶栩栩去給母妃見禮。”
端木栩清抬頭看向自己喜歡的人,眼中滿是星辰,在皇帝麵前他也不卑不亢,好有男兒氣概!
龍靖修之所以敢這麼囂張,自然是因他有這個資本。
若他隻是個普通皇子,沒有令人敬畏的功績,也沒有實權,那自然是不敢在皇帝麵前談條件的。
但他現在堅信,父皇即使對他有意見,也會多方考慮。
確實,對於一個剛剛立了大功回來的皇子,康帝確實心有顧忌,不能因著自己的私欲,在朝堂之上當眾責罰於他。
包括那立了功的將士,即使有罪,他也不能封賞之後立刻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