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靖修知道栩栩為何要隱瞞有孕,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心疼,更加感動。
他不願去追問她,希望她是主動跟自己分享這份喜悅……
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一行人繼續出發了。
栩清發現譽恒變得更沉默了,同時也變得更黏她了,走路爬山,幾乎是全程都要牽著她的手。
走上一段兒就要全部停下來休息,再走上一段兒,就一定要抱她一截路,非說她體力不好,會累的。
中午在河邊休息吃乾糧的時候,栩清說:"譽恒,我們這個速度,怕是晚上都到不了礦洞那邊。"
龍靖修將水囊拔開塞子遞給她:"今日到不了,明日到便是。"
栩清挑眉,好吧,你是最高領導人,你說了算。
然後想起金礦變銀礦的事:"你可有眉目了?為何明明隻是個銀礦,最終傳到皇帝那裡,卻說是個金礦?皇帝會不會覺得是你故意隱瞞?"
"這個是陛下該去查的事,我隻是如實彙報,至於信不信,全憑他自己的判斷了。"
栩清歎了一口氣,將腦袋側著靠在他的肩膀上,雖然陛下將太子之位給了譽恒,但她總覺得這是康帝的無奈之舉,因為他暫時找不出更優秀的兒子了。
譽恒與他的父皇,君臣關係多於父子關係,康帝是不是好皇帝,留給曆史去評判,但他一定不是個好父親。
"譽恒,以後你不可這樣對我們的孩兒。"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龍靖修卻是聽懂了,笑了笑,認真的道:"好!"
走走停停找路標,他們花了兩天時間才來到礦洞對麵的山上。
又等了一天,等到運礦石的騾馬隊伍下山,一路追蹤,來到了九江鎮。
龍靖修還需繼續查下去:"薛表兄,麻煩你同墨泱林楊一起,將栩栩送回去。"
"不用,這條路我走過,有墨泱和林楊陪我回去就是,薛表兄還是同譽恒一起吧。"
這次,薛昭湛決定聽龍太子的。
龍太子對栩清說:"聽話,莫要讓我擔憂。"
栩清凝眉想了一下:"那你也定要小心。"
回到租住的小院兒已是夜深,小鬆子依舊等著,得知爺一切順利,他才放心。
哎,不會武功,每次主子出門兒有正事兒的時候,他都隻能在家裡乾著急的等著,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好後勤。
比如說在灶屋裡時刻備著熱水,以便主子回來可以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憊。
栩清洗完澡換好衣服,墨泱還在替她擦頭發呢,她就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自然醒。
院子裡的小鬆子,聽見夫人屋裡有了動靜兒,小聲問:"夫人,夫人,您醒了嗎?"
"嗯,醒了,何事?"栩清人在操作間裡,一邊洗臉一邊問。
"玄星穀的人來了,爺不在,您是家中主母,您看是要召見他們一下?還是讓他們直接下去安頓?"
此事前幾天龍譽恒就跟她說過,淩州府衙的人用不得,手中雖有淩州的兵符,但不確定淩州軍營中可有陸家的人滲透。
所以他從玄星穀調了二十名精英過來,另外還讓霍潤霆到慶陽城找他的父親霍侯爺借了兵,定要確保拿下銀礦一事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