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沐抬手靠近栩清的小腹,很明顯是想要摸一摸的。
可卻在隔著半寸的地方,又將手收了回去,笑著說:“這可真神奇。”
栩清自己抬手,輕輕打著圈兒撫摸小腹,重新坐下道:“是啊,生命好神奇,女人好偉大的。不過榕沐不用羨慕彆人,你自己也是可以做母親的啊,隻要好好修養三五個月,你的身體就能完全康複了。”
“做母親?”榕沐自己都笑了:“我從未想過自己能做母親,倒是差點當了父親。”後麵一句話,帶著濃濃的自嘲。
見栩清一臉好奇,可又不好細問。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從前還在當世子的時候,家中給我娶了一門妻,納了兩房妾,其中有一個懷了身孕,誰知道五個多月的時候摔了一跤,掉下來了,是個男胎。”
栩清心中的好奇忍不了了:“那孩子是誰的?”
反正絕對不可能是榕沐的,她沒用那個功能啊。
榕沐冷笑:“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為了家族利益,穆燁榕從小被當男兒養,沒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可不可以。
到了娶親的年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中給她娶親納妾,替她行房的卻是她的父親:先在房中點上會讓人意識模糊的迷香,然後她在外間等著,等父親對著她的妻妾們為所欲為。
她知道那些女子可憐,無辜,可是她連自己都保全不了,又如何能保全她們?
同樣女扮男裝,她羨慕端木栩清,家人拚儘全力也要保護她。
她甚至也羨慕雅蘭,同樣全家入獄,她的母親卻是拚死也要給她鋪一條活路。
憶起從前,榕沐周身都縈繞著濃濃的悲傷。
父親替女兒行房?這特麼史無前例後無來者的奇聞呐!
栩清握住她的手:“好了好了,不想從前了,你現在是全新的你,以後找個好男人成親,相夫教子,那些糟心事再也彆去想了。”
榕沐笑著搖搖頭,成親,相夫教子,那是她從前完全就沒有想過的事啊!
哪個男子願意娶一個比男人還要強勢的女子為妻?哪個孩兒想要一個比爹爹還要嚴厲的娘親?
“不說這些了,栩清,我何時可以沐浴?”
剛剛醒來的時候,因著當初失血過多,怕她泡澡的時候暈倒,而且傷口也不宜長時間泡水,栩清就建議她隻打了熱水稍微擦拭一下便好。
可是,都這麼多天了,榕沐居然一直老老實實擦拭身子,沒有進浴桶裡沐浴的?
呃,這可真是的聽話的好傷員啊!好吧,準確的說來,還是她這個主治醫生的失責,沒給人家說清楚。
栩清一本正經的替她再次把了把脈:“嗯,今天天氣不錯,吃了飯休息一下,你可以沐浴,但彆泡太久了。”
聽說終於可以好好沐浴了,榕沐無比輕鬆的歎了一口氣。
午飯後,栩清就去午休了,等她小睡了一會兒起來,母親派了人請她去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