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善澄滿臉的不可思議,一個女子,更衣被男子看見,她竟然就是一句雲淡風輕的:這是個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
剛想反駁,榕沐先他一步開口:"雅蘭來了。"
善澄回頭,隻見雅蘭費力的提著一桶冒煙的熱水走過來,他明白了,剛剛榕沐應該是正準備沐浴的。
上前接過雅蘭手中的木桶,將熱水倒進浴桶:"你先沐浴,我晚些時候再來。"
榕沐挑挑眉,心想真沒啥大事兒,不用來了也行。
雅蘭看看榕姑娘,又看看大公子的背影:"榕姑娘,剛剛怎麼了?"
"沒怎麼。"
"那?大公子怎麼瞧著怪怪的?"
榕沐聳聳肩:"誰知道呢?"
雅蘭點點頭:"哦,那你快些沐浴吧,一會兒水涼了,我就在外麵等著,還需要熱水,隨時叫我。"
"好,謝謝雅蘭!"
榕沐重新脫下衣物,將整個身子浸泡在浴桶裡,舒服得一陣歎息……
善澄的心就沒這麼大了,回到自己院子裡,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懊惱得不得了,他怎麼就不敲敲門問一聲再進去呢?
這時,端木堂的夥計來找他:"大公子,堂中今日來了許多病患,又有兩位大夫出診去了,老爺讓我回來看看,您可有空過去坐診?"
善澄一聽:"好,我這就去。"
到端木堂一忙碌,就是一下午,等整理好病例冊子回到府中已是夕陽西下。
待他用完晚膳想要去找榕沐的時候,清兒正拉了榕沐在院子裡散步,兩人有說有笑,他跟在身後許久也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夜裡栩清就住在娘家了,直到第二天中午龍靖修來接她,與他同行的還有尹楚珂。
太子姑爺上門肯定是要好酒好菜招待著的,端木鴻翰特意叮囑善澄要陪太子喝兩杯。
因著是在自己家,太子殿下也首肯,所以就沒在意那麼多的迂腐規矩說什麼男女不能同席了,就像栩清說的,大家坐一起吃飯才熱鬨,胃口都會好一些。
尹楚珂一直忙於生意,整日東奔西跑的,這還是榕沐回京後第一次見到她。
但關於她的事,他倒是老早就聽說了:"榕沐,果然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啊!尹某真心佩服,這一杯,我敬你。"
榕沐本就不是個小氣的人,所以尹楚珂曾經膽大要她做妾的事,她也沒放在心上,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誠心敬酒,她還是豁達接受。
哪知道剛剛舉杯,就被端木善澄奪了過去:"重傷初愈,喝什麼酒?"
尹楚珂愣了一下:"是是是,是我的疏忽,榕沐剛剛傷好,確實不宜飲酒。"
榕沐許久不曾飲酒,剛剛聞了個酒香,酒杯就被奪了去。
下一瞬,一碗雞湯落在自己麵前,是端木善澄給她盛的:"隻能喝湯。"
榕沐挑挑眉,也沒說什麼,端起雞湯喝了一口:唔,有點兒淡,能再加點鹽就好了。
對於善澄的舉動,大家也沒多想,隻當他是醫者仁心。
尹楚珂更是沒有介意,接著又問榕沐:"何時能痊愈,回來廣聚閣和胭脂鋪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