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清的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
端木榮澈抬手,想替妹妹擦眼淚:“清兒?是你嗎?彆,哭!”
可看到自己滿是血汙的手,又收了回去。
他的聲音沙啞,虛弱,栩清握住他的大手,貼在自己臉上:“二哥,是我,是我!安全了,我們現在安全了,你很痛是吧?清兒替你包紮傷口……”
痛是真的痛,但端木榮澈更加關心這是哪裡,眼睛環顧四周:“這是何處?”
“是我的醫療室,二哥彆再說話,閉上眼睛休息,一切交給清兒,很快我們就能回到嶺南,就能見到兩位嫂嫂了。”
想起兩個媳婦兒在他出發之前,哭得稀裡嘩啦,舍不得,又不得不放手的樣子,端木榮澈笑了:妹妹來了,他不用死了,她的兩個媳婦兒,不用守寡了。
崖山回嶺南的路上,時間隻夠栩清處理二哥一個人的傷。
其他人的傷雖然做了簡單包紮止血,但也還需仔細處理。
秦震良發了瘋似得廝殺一夜,打得田野小次郎不得不收了兵,城中暫時穩定了,回到臨時當做營地的院子,他大聲道:“點一千精兵,隨本侯去崖山接應太子。”
“稟侯爺,太子爺已經回來了。”
“回來了?快帶本侯去看看,太子殿下可有受傷……”
看到太子一身的血,秦侯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再三確定他沒有缺手缺腳,性命也暫時無憂,侯爺才安了心。
緊接著抱拳重重一跪:“將來無論發生何事,老臣懇請太子殿下定要以自身安危為重,切莫再以身犯險,您是太子,是大乾的儲君,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嶺南失了臣還能搶回來,您若是有個閃失,老臣帶著眾將士,以死也是無法謝罪的。”
龍靖修趕緊上前扶起他:“舅父快快請起,譽恒無礙,田野真太郎和他的副將已死……”
不等他說完,秦侯爺雙眼放光:“您說真太郎和他的副將已死?是怎麼回事?快將經過細細說與老臣聽。”
聽聞是太子妃帶著眾人救太子於危難之中,秦侯爺感慨萬千:“太子妃,值得太子殿下深情對她一人呐!”
龍靖修笑了笑,他的栩栩確實很好,天下無人能比。
“殿下剛剛說已將真太郎首級帶回?速速送給老臣,老臣要將他首級掛於城門之上,震懾那些東瀛賊。”秦震良好興奮啊!
龍靖修起身:“舅父請稍等。”然後去了栩清替銘揚等人處理傷口的院子。
看到龍靖修,栩清道:“譽恒來得剛好,我正準備讓人去找你呢,銘揚澤洋都無大礙,該替你處理傷口了。”
這個家夥,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一直說自己傷得最輕,不礙事。
“再等一會兒可好?栩栩進來,為夫有話對你說。”
這神秘兮兮,要說什麼秘密啊?
栩清被他拉進屋子,問:“譽恒,何事?”
“栩栩,將那真太郎的首級拿給為夫。”
“首級?哎呀!”栩清把這件事,已經不知道忘記到哪裡去了。
“怎麼了?”譽恒問。
栩清笑了一下,結果比哭還難看,牽起龍靖修的手:“我帶你進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