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碩的老人捏著拳頭下山去了。
他將用自己的拳頭,為兩個弟子打開一條通天之路。
白堂鏡站在山上看他離開的背影。
在【凝】的視角之中,老人身後隱約有比他還高上兩頭的兩道人形虛影。
一道紅色,怒氣勃發,筋肉虯結。
一道藍色,身形結實,氣質沉靜。
外形在運動件偶有潰散,但是最根本的氣勢,卻已經是早已凝實。
這是馬上就要完成的【發】!
“說什麼‘年輕人熱血沸騰’的......切。”
白堂鏡的眼神不動,嘴角勾起一道期待地弧度。
“你這把老骨頭,現在不也是隻要願意,就能用這個【發】打碎二十萬匹的界限嗎?”
以拳術為根基,把【哼將之降靈】和【哈將之降靈】做成念獸,以這兩項技術和武本久安的緊密聯係。
絕對不可能隻是增加兩個幫手那麼簡單,搞不好......
“一氣化三清的路子嗎?”
白堂鏡喃喃道。
大家都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呢。
就在這時,白堂鏡風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冴子的電話。
“不是說散步嗎?幾百公裡這麼點路程也要打電話?”
白堂鏡看看手機屏幕,接聽起來。
“喂,心情還好嗎?”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床主市就淪陷了?狂龍病毒的效果沒那麼好吧......狂龍結晶?這東西沒聽過啊。”
“不,先彆帶回來。濃縮成結晶體的狂龍病毒還不知道有沒有新特性,我會親自過去看看。”
“而且結晶體的話......怎麼想都不可能是洋流或者季風能帶來的東西啊。”
“也許能讓咱們抓到投毒者的尾巴也說不定呢。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嘿,確實有意思。”
當即,白堂鏡朝著床主市飛去。
~~~~~~
深夜,日之本九州島,一條空曠的沿海高速公路上。
床主市的慘狀在白天被緊急新聞報道。
饒是以日之本人見過諸多大場麵的神經,也被這狂龍病毒肆虐後的慘狀所震驚。
整個九州島的人群,拖家帶口的拚命想要向內陸撤離。
所以現在,不論是航空線路還是陸運線路,都滿的像是要爆炸。
而沿海公路和海運,則完全是寂寥無人的狀態。
“嗖嗖嗖”
一連七輛車輛,帶著急速的破風聲行駛在黑暗的道路上。
三輛貨車居中,前後各是兩輛寬大的suv。
七輛車外觀看起來全部平平無奇。
全是平常在大街上能看見的車型。
但是在偶爾的拐彎和減速時,那無法掩飾的巨大慣性,才凸顯出它們的不同。
那無一不說明這些車輛的骨架、外殼等等一切,全部經過了特殊改裝。
在它們平平無奇的外殼下,是比正常車型至少高出一倍的自重。
車輛在曲折的沿海公路上行駛,發出的遠光燈像是劃破黑暗的利劍。
“滋‘槍管’向‘準星’例行報告,前方無異常。”
“‘準星’收到,保持警戒,二十分鐘後繼續報告。”
“明白。”
坐在排頭suv裡的‘槍管’是一個穿著迷彩作戰服的黑人。
他放下無線電對講機,左手夾著雪茄放到了嘴裡。
這動作很熟練,對老煙民來說也很平常。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夾著雪茄的左手,在車內燈光下閃爍著金屬的冷硬質感。
車內幾人全然不在意這種異樣。
因為他們也一樣。
開車的白人同樣身穿迷彩作戰服,為了緩解開夜車的無聊,他開始起頭講話。
“夥計們,床主市......他媽的日語真繞嘴。你們說那地方的狀況,和昨晚的那場意外有關係嗎?”
“意外?彆說傻話,‘膛線’。你清楚咱們運的貨是什麼,這種任務,上麵的大人物們可不會允許發生一星半點的意外。”
黑人在猛吸一口雪茄之後,輕巧地用義體手臂將雪茄從嘴裡摘下,噴了個煙圈向自己的搭檔。
“昨晚那就是有人搞鬼!而今天如果他再來,我就要用這隻手——卡拉卡拉機械運作聲)——捏爆他的腦袋!”
負責開車的‘膛線’撇撇嘴,亮銀色的右手在空中揮舞。
“嘿!你要吸煙就打開空氣淨化係統!ok?真見鬼!”
“哈哈,彆在意。你得理解一個肺癌晚期的病鬼,時隔一年能再次體會到雪茄過肺的爽快是怎樣的感動,夥計!”
“先生,咱們的話說的夠多了,請保持警惕。”
冰冷的言語打斷了前排兩人的談笑。
那是坐在suv後座上的兩個白人。
和隨性穿著迷彩作戰服的前排不同,他們一絲不苟地穿著黑西裝、黑手套,除了頭臉沒有一絲皮膚裸露。
即使在昏暗的車廂裡,他們也堅持將領帶紮緊到讓人窒息的程度,並且佩戴墨鏡。
“彆板著臉,夥計!你隻是來收集義體的使用數據,我們怎麼乾活兒你可不用管,也管不著。還是說尖峰科技為了讓你們好好乾活,在你們腦袋裡還多加了一份監控設備?”
‘膛線’從後視鏡瞟了一眼黑西裝。
‘槍管’的話不無道理,這兩個尖峰科技派遣過來全程跟隨任務的觀察員,在眉骨靠近太陽穴的位置上被釘上了一顆鋼釘。
雖然放在一個普通年輕人身上,看著確實會很酷,
但是一聯想到對方的身份,和鋼釘上縮小化的尖峰科技ogo。
總是讓他們懷疑這些人,是否還擁有自由意誌。
觀察員不再言語,仿佛真的被‘槍管’說服了。
而用義體拿著雪茄的黑人,此時也充分發揮了自己的種族天賦。
他的話滔滔不絕的同時居然還有自帶的某種韻律。
“彆管是什麼人盯上了這批貨,隻要不是巨獸強者,在這根義體手臂麵前都無所謂!我一個人,赤手空拳就能把一個特種小隊全部殺光!”
“......話說回來,那些巨獸強者根本也沒渠道知道這批貨的存在,他們現在完全就是被關在信息繭房裡嘛!這麼想想他們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膛線’你沒駐紮過日之本對吧?我教教你,咱們在這裡該怎麼執行任務。”
其實‘膛線’在半分鐘前就已經沒把‘槍管’的話放進腦子裡了。
本來他找話茬就是為了讓車裡氣氛舒服點,目的達到後說什麼他根本不在意。
而現在,‘槍管’的話終於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怎麼說?”
‘膛線’攤開那隻亮銀色的手臂,向對方示意繼續。
“我們在日之本執行押運任務,隻要是沒有目擊者的情況下,如果有人出現在車隊前,先鳴笛。”
“不用多,就鳴笛一次。如果他沒讓開,就碾過去。”
‘膛線’有些驚訝的看著黑人。
他們開著引人注目的軍車押運貨物,都要鳴笛好幾次。這次更是開著外觀完全平民化的車輛。
就鳴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