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傳說裡,如來佛曾經用一隻手掌就困住了齊天大聖。
能夠一個跟頭十萬八千裡的神通,卻死也跑不出一個手掌的範圍。
基多拉此時的手段,就必古人的臆想還要不可思議!
沒有意外和波折,此時的基多拉想要結束戰鬥,需要的就隻是移動到白堂鏡的身邊,然後揮揮手。
戰鬥的結果已經明了到極致。
三個龍頭環成一圈,六隻眼睛一起看著自己翼爪上的“球”。
沒有更多的意念傳來,基多拉的肉體此時更像是一具空殼。
決定早已做完,敵人早已拒絕了自己的“好心”。
那麼......便沒有再說廢話的理由了。
金黃色的電光在翼爪上流轉不休,黃金之龍的雙爪空隙,正在越來越小。
那不僅是肉體上的“緊握”,更是空間上的“收縮”。
但,唯一讓此時已經接近“機械化”的基多拉也感到驚奇的,還是祂手心裡的白堂鏡。
直到此時,直到這容身的空間都快要被壓縮殆儘的此刻。
這個自己的對手,卻仍舊感受不到一絲絲對死亡的恐懼。
他的眼睛仍舊機敏靈動,他的嘗試依舊絡繹不絕。
雖然基多拉察覺得到,他的全身筋肉都在顫抖。
但那絕不是因為對於“死亡”的屈服。
——那是對於“失敗”的拒絕!
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
在宇宙中漫遊、獵食的基多拉,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
“你已明白自己必將敗亡的命運,但你卻仍有著那不會放棄,全力以赴的鬥誌。”
“那麼......你的這鬥誌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黃金的翼爪仍在不斷壓緊,但基多拉的能量卻在此時傳達了意誌。
白堂鏡在那手心之中先是一怔,然後便如常一般繼續思索、努力著。
去應對基多拉的“掌中乾坤”。
“你便說的很對啊,基多拉。”
“但是已經如此強大的你,多半是不能理解的吧?”
刀光、寒氣、熱力......輪番上場的能量屬性被一一絞碎在空間的雜亂曲率之中。
但是白堂鏡的每一次出手卻已然像是他的第一次嘗試一樣。
充滿探究的欲望、絕不灰心的鬥誌。
“在人類這種弱小的生物身上,力量這東西就並不是與生俱來的玩意兒。”
“它是需要人類去自己擰斷自己的肌肉、打碎自己的骨頭,才能施舍般的取得的無上之寶。”
“那麼的珍貴、那麼的來之不易......”
“那你說,如果力量的取得就必須精曆這樣的過程,那此刻,能以自己的力量成為你的對手的我。又怎會缺少足以配得上這力量的鬥誌了?!”
三個龍頭漠然地看著掌心的一切。
裡麵的那個人類,則依舊用著仿佛第一次嘗試的無比熱情,來突破囚籠。
空間的大小已經連站下一個人都很勉強。
但是他卻依舊全力的展開攻擊與試探。
好似全然感覺不到,這些攻擊被空間崩碎、濺射到自己身上的痛苦。
“是的。我不能理解。”
巨龍的頭顱歪了歪。
“力量於我來說與生俱來、自然而然。需要儘心維持的生命,和需要努力攫取的能量,就必然比這無關緊要的東西更加寶貴。因為有了這兩者,力量的誕生就是順帶發生的必然。”
突然,說到此處的基多拉,六隻龍眼同時閃爍起來。
搭載著意誌的能量也一同開始莫名的高昂。
“我明白了,白堂鏡。”
“你明白了什麼?”
白堂鏡此時,已經被扭曲的空間給壓製成了扭曲的樣子。
但他與基多拉的對話,依舊不驕不躁,沒有絲毫負麵的情緒。
基多拉的龍眼光芒更勝。
“我們、我與你。是兩條道路的先行者。”
“天生擁有力量的生物、天生沒有力量的生物。一心追求著進食與生存的生物、一心追逐著力量的生物。在這茫茫的宇宙裡走到今天,我已經見識過不少的生命,它們大多都跟我一樣,但最後我們相遇的結果,我想你已經清楚。”
“是的,它們的星球,大約是被你吸成了一片死地吧。”
“它們和我走在同路上,卻沒有我的天賦。所以它們走不遠。而你......”
“白堂鏡。你是我所見的第一個,走在第二條路上的生物。也是最接近我的生物。”
“所以,你想說什麼呢?”
基多拉的眼神,自奪取月球自轉的動能之後第一次變得有了些許神采。
“我們的相遇,是必然的,白堂鏡。”
人類在手心裡的空間已經越來越小,但他還是詫異的反問。
“宿命論?我以為你......”
我以為,你該把自己當成是神的。
基多拉果斷的反駁了。
“不,這不是宿命論。”
“我不是說,我與你的相遇是必然的,而是說以我無窮儘的生命,去遨遊在宇宙空間之中。那麼,我遇到你這樣的生物,就是必然的。”
基多拉耐心地解釋著,但祂的手心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依舊在配合著空間的曲率擠壓。
“這是一場‘自然選擇’,白堂鏡。”
“這個宇宙,終歸會出現一個【生態學的頂點】。而到底是‘天生強大的生物’會落在那個位置,還是‘追逐力量的生物’會爬上那個高度......這是一場篩選賽。”
基多拉的意誌似乎帶出了記憶。
在白堂鏡的腦海裡,他能看見這頭宇宙怪獸生命的過往。
那些在以光年為單位的浩瀚黑暗之中,基多拉也不過一個原子大小。
在這頭怪獸掠過黑洞的引力邊緣時,祂也會感覺到膽戰心驚。
在一顆太陽死亡後的殘骸上,祂也會儘量遠離而不是去補充熱量。
奇藝的星球上,黃金的惡龍虐殺了哪裡的怪獸,吞吃了星球的能量......
浩瀚的宇宙景觀就在基多拉的意念裡徐徐展開。
即使是白堂鏡,也不由得為這極致的宏大所折服。
但也就在這時,他明白了基多拉所感覺到的差異。
祂視進食與生存為第一要義,在無儘的生命中,遇到的所有生物也莫不是如此。
如果力量對進食與生存並非必要,那就並不值得主動追尋。
但是,如果這些經曆放在白堂鏡身上呢?
——說他不想去黑洞裡探險、練功,連冴子和迦樓羅都不會信的。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