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到城隍廟之後,林牧沒有猶豫,推門便走了進去。
當他跨過門檻之後,濃鬱的陰氣彌漫開來,現出了城隍廟的陰間形態。
有衙役兵丁見林牧不告而入,不由大聲嗬斥起來。
“兀那道人,誰讓你進來的。陰間重地,還不速速退去。”
林牧不為所動,隻是冷冷道:“季煒何在。”
這幾名衙役兵丁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訝異。
然後其中一名陰兵頭領言道:“你找季判官何事?”
“自然是有要緊的事,怎麼?你還想打聽打聽嗎?”林牧淡淡道,並現出了一絲金丹氣息。
這些衙役兵丁瑟縮了一下,態度立即大變,“不敢不敢,我們這就進去通稟。”
“回來。”林牧喝止了這些人。
笑話。
這要是讓他們進去通稟,告訴那季煒說有一道人來訪,那季煒還不得逃之夭夭了。
“我自己進去便可,不必你們通稟了。”林牧言道。
“可是……。”這些衙役都犯了難。
他們不想得罪眼前這位道人,可若是就這樣放林牧進後衙的話,那事後追究起來,自己這些人也休想有好果子吃。
林牧卻不管這些,邁步就往後衙闖。
正在這時就聽一聲大喝。
“什麼人膽敢擅闖城隍府衙?”
而後就見一名雄赳赳氣昂昂的武將出現在麵前。
此人,哦應該說是此鬼將身穿重甲,手持一柄大的出奇的巨斧,麵目猙獰的出現在殿前。
一見到他,這些衙役兵丁就仿佛見到了救星一樣,紛紛大喊起來。
“麻將軍,這個道人好生無禮,我們不讓他進去,他非要硬闖。”
“是啊麻將軍,這道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十分的囂張,您可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麻忠聞言把眼一瞪,哇呀呀暴叫道:“哪裡來的小道士,居然敢……。”
他本想說居然敢如此囂張,也不看看你麻將軍是誰。
可剛說了沒幾個字,林牧直接拿出了一方五雷斬鬼印,握在手中。
“讓開!”
雷光滋滋亂閃,嚇得在場這些衙役兵丁各個膽顫,紛紛退避。
麻忠更是心中巨震,本來囂張的氣焰瞬間跌去了八分,剩下兩分勉強支撐著他站在原地。
“這位道長,我叫麻忠,乃是城隍爺駕下武判官,給我個麵……。”
子字未出口,一道雷光便轟了下來。
麻忠躲閃不及,當時便被劈得裡外焦糊,直挺挺倒地。
林牧連看也未看,邁步便往後衙走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這些衙役兵丁們便一擁而上。
“麻將軍,你怎麼樣?”
“麻將軍,你沒事吧。”
呐喊聲中這麻忠終於睜開眼,然後吐出了一口黑氣。
“媽的,幸虧我皮糙肉厚,不然就這一下便能要了我的命。”
說著他咕嚕著眼睛,“那位道爺呢?”
“去後衙了!”
“他去後衙乾什麼。”
“他說去找季煒,看樣子似乎是找那家夥算賬的。”
“什麼?你們怎麼不早說。”麻忠簡直是後悔不迭。
他跟季煒一向不和。
若早知道林牧是去找季煒那家夥麻煩的,自己說什麼也不會來趟這趟渾水。
“關鍵您也沒問啊!”這些衙役兵丁們還覺得自己很冤枉。
“少廢話,快攙我去後衙。”
“去後衙乾什麼?”
“你是豬腦子嗎,當然是看那季煒的笑話啊。”
這時林牧已經闖進了城隍廟的後衙之中。
這裡是文武判官,各司陰神,牛馬將軍等辦公的地方,可謂生人勿進。
所以當這些陰神看到一名道人邁步走進來後,全都為之驚訝。
有陰神出言嗬斥,“哪裡來的道……。”
林牧也懶得跟這些家夥廢話,抬手一揚手中的五雷斬鬼印。
嗬斥之人立即住了嘴,然後讓開了道路。
每間衙署上都掛著匾額,所以林牧很輕鬆的便找到了文判官所在的衙署。
門前本有站崗兵卒,可在看到氣勢洶洶的林牧之後,這些兵卒慌忙而逃。
所以林牧根本沒遇到任何阻礙,很輕鬆的便闖入其中。
與此同時的季煒正在衙署之中忙碌。
不過他並不是在忙公務,而是在忙自己的事。
他費儘心機,好不容易搜集來足夠的書生精氣,再佐以秘法,很快便能凝聚文心了。
季煒自然很高興。
不過還是有些小小的遺憾。
因為這些精氣的質量並不算高。
但有金鳴塵的精氣做底子,也算可以了。
當然,如果金鳴塵當時死了那就更好了,那樣有他的魂魄做引子,自己凝聚出的文心一定更加強大。
一想到這季煒不禁恨得咬牙切齒。
也不知道哪來的小老道,非要多管閒事,結果壞了自己的大計。
等我文心凝聚之後,一定要你好看。
季煒正在暗自盤算,猛聽得衙署之外有喧嘩之聲,不禁抬頭看去。
然後他便跟進門的林牧打了個對臉。
剛開始季煒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甚至還在疑惑這進來之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直到林牧微微一笑,他才猛地驚醒過來。
“你……你是……。”
說話同時季煒身形後仰就想逃走。
可林牧早有準備,抬手一揚,捆妖繩便飛了出去。
按理說捆妖繩捆得是妖,如季煒這種有官職在身的陰神是捆不住的。
可在季煒以邪法搜集精氣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淪為妖了。
所以這一下捆了個結結實實。
而後林牧拖著他就往外走。
季煒驚駭欲絕,嘶聲大喊。
“救命啊,有人打劫官差啊。”
林牧不為所動,拖著他便出了衙署。
這時外麵已經聚集了許多陰兵鬼卒。
包括那武判官麻忠也在。
一見季煒如今的慘狀,喜得他眉開眼笑,直拍大腿。
“好,就該這般。”
正在這時突聽得一聲冷哼從遠處傳來。
“何人在我的府衙之中大聲喧嘩啊?”
隨著話音就見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場中。
一見到這男子,季煒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城隍大人救命啊,我本來正在衙署之中辦差,這個道士也不知道哪來的,居然公然闖入,然後不問青紅皂白的便將我給捆了起來,求您給在下主持公道啊。”
這中年男子一捋胡須,眯著眼睛看林牧。
“小道士,你跑到我城隍府衙如此肆意行事,可曾想過後果嗎?”
林牧停住腳步,直麵這男子,冷冷一笑。
“你就是此地城隍?”
“沒錯,本官正是此地城隍常糜。”
林牧冷笑一聲,“還真是常迷呢。”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林牧抬手一指被捆著的季煒。
“這是不是你的手下?”
“沒錯。”
“那你可知他犯了什麼事?”
常糜已經陷入了林牧的說話節奏之中,聞言麵現迷茫之色。
“他犯了什麼事?”
“他控製女鬼,盜取書生精氣,妄圖凝聚文心,以成正神,這些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