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的價錢估計你們承受不起。”林牧淡淡道。
歪七扭八鬼笑了,“公子說笑了,還沒有什麼是我們鬼畫樓承受不起的。”
“哦,是嗎。”林牧笑了一聲,突然拿出了一方五雷斬鬼印。
“那就它吧。”
此印一出,因樓中邪氣所感,五雷斬鬼印中雷光大盛,並往四周蔓延開來。
離著最近的這些存在首當其衝,被雷光擊碎了鬥笠,現出下麵奇形怪狀的身軀來。
不過這種景象並未持續太久,因為在雷光的轟擊之下,這些身軀也隨即湮滅。
站在高台之上的歪七扭八鬼尖叫一聲便想逃離,但林牧怎麼可能放過它。
一記五雷正法後發先至,將其擊為齏粉。
而等做完這一切後,這座木樓突然開始搖晃起來。
緊接著樓裡所有的東西都冒起了青藍色的火焰。
可這些火焰根本近不得林牧之身。
相反,林牧看著高台之上那個木盒,一個縱身便躍了過去,伸手便抄了起來。
這時木樓已經開始坍塌。
林牧拿到木盒之後,毫不猶豫的往外奔去。
等來到外間之後,木樓嘩啦啦傾倒,連帶著之前的迷霧也開始散去。
林牧打開這個木盒一看,裡麵是一張紙箋。
而展開紙箋之後林牧的麵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因為紙箋之上隻寫著一句話。
若要尋我,崖海瓊山。
不用問,這紙箋定然是那鬼畫樓主所寫。
可見他應該知道自己會來尋他。
隻是這崖海瓊山在什麼地方呢?
林牧略一沉吟之後便將這張紙箋收了起來,然後下山而去。
三日之後,陸洲城。
今日的陸洲城很是熱鬨。
因為城中數一數二的富戶董員外家的二公子董澄將於今日娶妻。
妻子亦是城中大戶趙家的千金。
雙方門當戶對,稱得上天作之合。
所以這天一大早,董家便派出了一支豪華的迎娶隊伍前往城外。
趙家住在城外十八裡的趙家莊,等隊伍到了之後已然紅日高照。
一番繁瑣的禮儀之後,新娘子終於上轎,然後在隊伍的簇擁之下往城中行來。
從趙家莊前往陸洲城需要經過一座古墳,因為年深日久,已經不知道這墳的主人是誰了。
隻是因為這古墳甚是巨大,並且狀若圓盤,所以當地人都稱之為盤子墳。
董澄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心中甚是得意。
過了這座盤子墳再走沒多遠就是陸洲城了。
一想到自己那小嬌妻的俏美容顏,董澄心中便是一片火熱,恨不得現在便飛回去。
可就在這時突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間,天昏地暗,不能辨物。
董澄大驚,立即驅馬來到轎前,大聲道:“娘子莫慌,相公在此。”
雖然還未拜堂,但二人已經算是正式的夫妻了。
轎中卻是一片沉默。
董澄以為自己這娘子是因為膽小羞怯,所以不敢言語,也沒多想。
這時狂風散去,一切恢複正常。
被吹得七零八落的隊伍又重新集合起來,吹吹打打的往城中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車隊來到董家門前。
早有迎親的在此相候,待轎子落地之後,這些婦人喜婆趕忙迎了上來,掀開轎簾之後,從中迎出了一位身穿大紅嫁衣的新娘。
新娘嫋嫋婷婷走下轎,喜婆們說了一大通吉利話,正要迎其入門,不料就在這時從轎子中又走出一名新娘,穿著打扮與之前這位彆無二致。
一時間全場皆驚。
誰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莫非趙家還有年歲相當的姑娘,也一並嫁過來了?
眾人正在疑惑,這董澄卻是喜出望外。
花一份錢娶兩個媳婦,這便宜事哪找去。
尤其他看得出後麵走出來的這位新娘亦是風姿綽約,想必蓋頭之下的相貌也不會差。
因此在他的催促之下,眾人雖然駭異,卻也隻好將兩個新娘迎進了董府之中。
接下來又是一通繁瑣的禮儀,不過在拜堂之時,兩位新娘一左一右的站在董澄身邊,樂得董澄眼睛都睜不開了。
今晚可就能享齊人之福了。
抱著這個想法,拜堂之後董澄隻是陪著客人們略喝了幾杯,然後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了新房之中。
果然。
屋中紅燭高照,兩個新娘坐在床邊一動不動,都在等著董澄。
董澄心潮澎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伸手便掀開了二新娘的蓋頭。
下麵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頰,並異口同聲的喊道:“相公。”
這一聲喊董澄就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酥了。
“哎,二位娘子,時候不早了,咱們早早的歇息了吧!”
說著他便猴急的掩上窗簾。
可是僅僅片刻之後,屋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聲音之大,震動了整個董府。
董澄的父親和母親本來正在自己的房中休息,聽到喊聲之後也趕緊披衣而起,往新房趕來。
等打開房門之後,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所有人。
就見地上滿是血跡,床上董澄和趙家千金早已氣絕身亡,而且雙目都被剜去,隻餘下兩個血肉模糊的黑窟窿,令人為之悚然。
董澄的母親當時就暈死過去。
董父算是見過世麵的,強忍著悲痛先封鎖了現場,然後一邊派人去報官,一邊派人去通知趙府。
官府派人來調查自不必說,而出了這麼大的事,整個陸洲城都被驚動了。
天剛亮,早點攤上的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嘖嘖,這可真是千古奇聞啊,先是新娘子從一個變成兩個,然後洞房之夜新郎和新娘離奇暴斃,連眼睛都被剜去了。”有人搖頭感歎。
旁邊有人接話道:“我聽說死的隻有一個新娘,那另一個新娘去哪了?”
“你傻啊,哪有什麼兩個新娘,趙家又不是傻子,就算有年歲相當的姐妹又不是嫁不出去,還能買一送一的都便宜了董家麼?”
“那下轎時出現的第二個新娘又是怎麼回事?”
“這還用說,肯定是妖邪之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