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武神·雪諾罩身的袍子下麵,隻有一點遮身的小衣,除此之外,雪白的肌膚上便不著寸縷,玲瓏曼妙的身材在與會眾人的目光中展露無遺。
隻是。
當白袍從雪諾身上滑下的那一刻起,便沒人有心情再去關注她的姣好身材了。
隻見女武神·雪諾的如綢緞般細膩的雪白肌膚上,橫七豎八地遍布著十數條巨大的傷口,其中最大的一條自她的右肩斜斜向下一直延伸到左腹,猙獰的血肉外翻,簡直要把她的胸腹整個拋開。
這就是女武神·雪諾在如此重要的會議場合,卻著裝如此不正式,坐姿如此慵懶的原因。
以她的傷勢,寬大的袍子已經是她唯一能穿上的衣服了。
從與會一眾靈族的反應上看,除了叫破此事的梅林那女士,其他人對於女武神·雪諾身受重傷都是不知情的。
大執政官·海倫娜從地上撿起袍子,小心地替雪諾輕輕披上,有些心疼的輕聲問道:
“怎麼回事,我隻聽說你受傷了,卻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傷的這麼重,怎麼沒找隨軍醫師治療?”
“醫師傷的比我還重呢~”
雪諾伸手輕輕扯住袍子,也不重新係上,就這麼用手捏著,言語之間的語氣十分隨意,好像身受重傷的不是自己一樣:
“也沒什麼,不過是網道突然失控,飛船直接飛到惡魔在亞空間的老家去了,我的傷口上有惡魔能量的腐蝕,常規的治療方法沒用。”
雪諾說著,有些詫異的看了梅林那女士一眼。
身為靈族的女武神,雪諾便是梅羅維亞星球上靈族抵抗精神的象征。
她受傷的情況可是高度機密,就連好友海倫娜和芙蕾雅都不知道,而梅林那女士這個不在王城內的大領主,卻竟然不知道從哪得知了這個消息。
不過,梅林那女士說話故意隻說半句,估計隻是聽到了一些傳聞。
梅林那女士沒有回應她的疑惑,而是繼續鄭重的說道:
“女武神殿下身受重傷,麾下狩魔軍亦是損失慘重,我們梅爾維德靈族帝國的高端武力已經損失大半,如果色孽惡魔在此時被色孽信標吸引而來,那靈族最後的希望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兩種色孽信標同時出現在同一顆星球上,這對於色孽惡魔來說,簡直如同黑暗中的燈塔一樣耀眼,更彆提現在就有一個身負寄生惡魔的人類就躺在醫院裡。”
梅林那女士說著深吸一口氣,再一次說出了她的那個意見:
“因此我提議滅絕全部人類,延緩梅爾維德被惡魔發現的時間,加緊速度修複維度結界和網道係統,保留靈族最後的火種。”
梅林那女士的一番話,讓一眾靈族領主全都皺起了眉頭。
她們這些提前離開古靈族帝國的人,都是不願墮落的清醒派,在抱有靈族傲慢天性的同時還有一顆善良的同情之心,不願意做殺戮無辜這種事。
但如果保護人類會危及到靈族自身安全的話,那就另當彆論了。
靈族複興的希望虛無縹緲,但危機卻是近在眼前。
女武神身受重傷,這讓一眾靈族領主們的安全感大減。
在這種時候,即便是芙蕾雅這個大賢者所做出的預言,恐怕也無法說服他們了。
會議迅速滑向最壞的方向。
隻待第二次全體表決投出結果,便是夏鳴等人身死之時。
正當一眾靈族領主看向夏鳴等人的眼神逐漸不善之際,一陣嘲諷的笑聲卻突然從人群中傳來。
在如此生死攸關的會議上發出笑聲之人,正是夏鳴:
“哈哈哈!!!”
夏鳴的笑聲猖狂囂張,連綿不絕,很快就笑的前仰後合,直不起腰來,還由自大笑不止。
梅林那女士被他笑得惱怒,皺眉寒聲道:
“夠了,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你們這些所謂靈族大領主,各個分封一方,位高權重,還以為是什麼英雄人物,願來全都是一群膽小如鼠之輩,隻敢躲在彆人後麵耀武揚威,事到臨頭卻隻想著推出替死鬼以保自身平安!”
夏鳴言語輕蔑的說道。
仿佛此時身陷囹圄的不是他,而是在座的這些靈族領主一般。
高傲如梅林那女士,哪聽得了夏鳴如此汙蔑她乃至整個靈族,立即大怒的指著他罵道:
“你在說什麼鬼話,難道你以為用這種拙劣的激將法就能不死嗎?”
“哼,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夏鳴冷笑一聲,冷冷的說道:
“什麼梅林那女士?妄你還能被一眾靈族尊稱一聲‘女士’,我看不過是斷脊之犬,隻敢向弱者呲牙,猩猩狂吠罷了。”
“你!!!”
千萬年來,就算是古靈族帝國鼎盛時期,又何曾有人膽敢跟她這麼說話,即便是海倫娜等人也要對她尊敬三分。
聽到夏鳴竟敢這麼罵她,一時間竟然氣的忘了如何還嘴。
“我什麼我,聽你說了半天,還以為能有什麼高論,結果無非就是一些膽小鬼邏輯。”
夏鳴對於盛怒之下的梅林那女士絲毫不懼,瞪著眼睛說道:
“把自己關在家裡,封閉起門窗,殺死來訪的好友,抱著膝蓋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你以為這樣就真的能躲過色孽的追殺了?”
“退一萬步說,即便這樣真能躲過色孽的追殺,但是這樣怯懦的靈族,可還是你們心目中那個獨霸宇宙,唯我獨尊的驕傲靈族文明?”
“如果有一天靈族文明真的滅亡了,那其他文明後來者會在他們的檔案館中這樣寫道:【靈族文明滅亡了,但他不是被惡魔與外敵擊敗的,而是被自身的墮落和怯懦所毀滅的。】”
夏鳴的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聽得一眾靈族雖然十分不爽,但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這便是靈族的驕傲,她不會因為個人喜好,就否認你話中的正確性。
否則,任憑夏鳴如何巧舌如簧,這一次也是死定了。
更何況,夏鳴的話,又何嘗不是她們心中所想?
聽了夏鳴的話,梅林那依然隻是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耍嘴皮子罷了!”
“確實,在沒有惡魔當前的情況下,我隻能用話語來說明我的觀點,但梅林那女士,你又與我有什麼不同呢?”
夏鳴說著,忽然轉頭看向芙蘿蕾緹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