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作為羅兀部的二把手,在部落中的威信其實並不低於木康之下。
現在就連他都說這種話了,大多數人也就從了,跟著他一起對劉胤跪拜下去。
但有人不服!
“你們這麼多人,竟然怕他一個?你們還是長生天的子孫嗎?我真為你們感到羞愧。”
年紀輕輕,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少年,他是木康的第三個兒子,也是最小的兒子。
“思其堪,快回來!”
他的母親驚慌失措,站起來欲把兒子拽回來,卻被少年一把甩開。
“思其堪,你個小畜生,你在說什麼?還不趕快跪下向可汗請求原諒你的罪過!”
古力聞聲臉色大變,立即指著少年大罵,生怕少年的舉動引起更大的騷亂。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有思其堪當出頭鳥,便立即有人跟著附和起來:“說的好!勇士們,我們是長生天的子民,我們絕不應該臣服於一個漢人!現在他隻有一個,我們應該殺死他,為首領和死去的兄弟報仇!”
是阿赤!
這家夥一直在隱忍,到現在終於爆發。
他有自己的主意。
一來是他這話中的理由,二來是他想趁此機會把古力這個“帶路黨”一起除掉,這樣他就能成為羅兀部當之無愧的新首領。
現場有人茫然失措,有人看向古力,有人眼中流露出了恨意。
“阿赤叔叔,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思其堪大聲讚道,然後向前幾步,毫無畏懼地與劉胤對視,小小年紀便展露崢嶸,表現出了與這般年紀不符的膽魄。
“我們羅兀部隻有戰死的勇士,沒有投降的懦夫!”
“殺死他,為木康和死去的兄弟報仇!”
“阿赤做我們的新首領!”
...
十幾個原本投降的胡人男子當場站出來,表示支持阿赤,剩下的則還在觀望,多數都是在等古力的表態。
“完了...”
古力悲痛地閉上雙眼。
他這聲完了,不是為自己和劉胤說的,而是為阿赤和這些“再度反水”的同胞說的,還有思其堪。
事實上,作為曾經最有資格角逐羅兀部首領的人之一,古力在這些年輔佐木康的過程中,並沒有磨滅自己的血性。
他不是懦夫和膽怯者,而是因為他不想讓同胞們白白送死!
因為他曾經見識過修煉武功之人的厲害,知道麵對這種強大的對手,僅憑他們是根本不可戰勝的。
彆人都以為劉胤斬斷木康和其胯下戰馬的那一劍,或許是因為劉胤的力氣大,而隻有他看出來了,劉胤絕對有修煉武功!
果然,麵對這般情況,劉胤一點不慌張。
他反而淡然一笑,顯得非常鎮定有底氣,望著思其堪笑道:“你難道不怕死嗎?”
“我體內流淌著木康的血,我還是長生天的子民,我當然不懼怕死亡!你應該問問你自己,現在怕不怕?”
少年桀驁地回答道。
在他眼中,現在有十幾個人支持他,其他人都選擇沉默,但這就夠了,劉胤已經是甕中之鱉!
“嗯,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你了。”
劉胤點點頭,環視著那些緩緩逼上來的胡人,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寶劍。
他早就知道這些胡人中有不會真心歸附者。
若無眼下這場鬨劇發生,他都計劃好了,以後找機會製造一些破綻,引出假意歸降份子清理掉。
現在好了,至少短時間內不必了!
嗖~
一劍出,浮光掠影。
少年大好的人頭直接飛上天空,斷頸處的鮮血如噴泉一樣直射,算是求仁得仁了。
又一劍,寒光四射。
七八個人被梟首,下場如少年彆無二致,這是他們自找的。
第三劍,驚鴻一閃。
剩下的反叛者齊齊捂著喉嚨,睜大眼睛倒下,死不瞑目。
哐啷。
寶劍甩出鮮血,利索地歸鞘。
這短短一幕僅在三秒內完成,狠狠刺激著每一位現場觀眾的眼球,及靈魂。
“啊——,我的兒子,我的思其堪!”
少年的母親嚎啕大哭,衝過去抱著兒子的屍體痛哭流涕。
那些反叛者的家屬亦很悲傷,但卻沒人敢如她一樣站出來為自家人哭泣。
噗通。
噗通。
噗通...
在場之人接二連三地跪到在地,向劉胤垂下了他們的腦袋。
“還有誰?”
劉胤背負雙手,發出冷冽的質問聲。
不是他非要裝比,而是這些胡人逼他裝比,他也很無奈的。
而且這個時候如此姿態才有效果,才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可汗,是我無能,沒有管教好同胞,求您治我的罪!”
古力確實是一個為同胞著想的人,他一直都在這樣做,可是同胞不聽話,把事態鬨到了這個地步。
“孤看在眼裡,你無罪。”
劉胤看穿了他的心思,揮手道。
“我曾是他們的頭人之一,要治罪就應該治我的罪,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