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卿快快請起。”
劉胤隨機應變,立即扶起這位看似是將軍,卻自稱兵部尚書的人。
而後他麵向陸雲風道:“雲風,你先去忙吧,孤與竇卿還有事要說。”
“是,王爺。”
雖然陸雲風很想留下來聽聽,但他也不敢違命,便抱拳告退。
“王爺?聖公...”
不待竇寅滿肚子疑問說完,劉胤便舉手製止,而後笑著與他解釋起來。
片刻後。
“這...這...實在未料想過,竟是如此!”
竇寅微微失神,驚歎道。
“孤也不曾想到會有這番機遇,但既來之則安之,不然又有何法?”
劉胤背負雙手,亦是歎道,堪稱“影帝”級的表演。
緩過神的竇寅忽然左右看了看,見兵士們離的都遠,聽不見他們間的對話,就壓低聲音對劉胤道:“臣敢問聖公,如今聖公誌之所在?”
聽他這麼問,劉胤不由對上了其人的眸子。
目光灼灼!
他心中思襯道:‘你小子問這種話,不會是要跑路吧?那不行,老子用了一個【招賢榜】把你弄來,你可不能跑。’
斟酌幾秒後,他鄭重地對竇寅道:“竇卿所問,孤當予答之,孤如今之誌,當然是,誌在...天下!”
最後兩個字,他咬的特彆重。
聞言,竇寅大喜,又一次拜道:“竇寅在此起誓,臣願為聖公大業效犬馬之勞!願與聖公於此世重開聖國!天帝見證,九天玄女娘娘見證,若背此誓,當為五雷轟頂,天誅地滅!”
這是回答正確了?
還搬出了他扯的兩尊大神起誓。
劉胤一愣,然後扶起竇寅。
他猜測的果然對,這竇寅問他誌向,就是想看看他如今是否值得追隨。
不值得的話,人家估計就要借口離開,去找明主,或體驗新世界的生活去了。
扶著王寅的雙臂細細端詳這漢子,其人雖虎背熊腰、雄壯魁梧,但姿容不俗、兼之談吐不凡,怪不得在遊戲裡能成為南國尚書,想必也是個通文墨、懂謀略的,不然不會被加封文職。
就是...
嗯,是個一心想要造反的主兒!
即便是來到了異界,還想著造朝廷的反。
這個劉胤得與他解釋解釋了,就對他道:“竇寅,如今孤可是大漢藩王,是朝廷正統,與前世身為義軍的時候不一樣了呀。”
誰料王寅卻這樣回答:“那正好啊聖公!”
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繼續道:
“寅自幼讀史,觀古來王朝,皆是由北征南而得天下,從未有由南伐北而功成者,最多也是割據大江以南的半壁江山。一旦待到北方兵精糧足、水軍練成,那必定跑不了一個被順江而下攻滅的結果。
大嵩雖弱,卻占據中原河北、兩淮沃土、蜀中天府,及那荊襄必爭之地!
雖有聖公雄才大略,我將士上下一心,而得以讓我們席卷半壁江南,但寅一直憂心忡忡,慮我聖國能否成古來未有之事,能否北伐而得天下。
如今換了天地,聖公也不如從前之勢,可這般開始,卻比前世好啊,妙呀!
大漠草原、北疆之外,民風尚武、人皆擅射,更能養鐵騎!此不正是我等前世的燕雲寶地嗎?
再加之,聖公為朝廷藩王,封鎮塞外,招兵買馬擴張勢力打胡人,此乃天經地義之事,可以安然坐大。
此乃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皆在聖公,聖公何愁不能再度席卷天下?”
這是個能人!
劉胤心中對他連連首肯。
雖然他想表達的意思是,自己犯愁沒理由造反爭皇位,而不是如何崛起,但竇寅的分析還是不錯的。
“嗬嗬,竇卿言之有理,不過現在孤的羽翼到底是還未豐滿,所以今後竇卿可要謹言慎行,莫在他人麵前稱孤為聖公了。”
“是,聖公,咳,王上。”
“嗯,這就對了,孤還有一事想問問竇卿。”
“王上請講。”
“孤因轉世之故,許多事也記不清了,竇卿不妨與孤說說,我們邊走邊聊,也順帶讓竇卿看看如今孤的城池、軍卒。”
“遵命。”
然後兩人就這麼在城池中轉悠起來。
二者一問一答,聽竇寅娓娓道來,劉胤終於是明白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