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現在在哪裡?”岩氏充滿褶皺的臉上不知何時已布滿了淚痕。
俞師師看向岩氏的眼神中充斥著各種複雜之意,她想要替月蛾凰出聲痛斥她的行徑,月蛾凰,曾經是多麼信任她,而她呢,卻因為誤會無情地向它揮下了屠刀。
但是看到岩氏此刻的表情,又想到秦少卿告訴她當岩氏得知真相後在悲傷與內疚中整整沉浸了二十多年,甚至因此而放棄了踏出攀登魔法至高境界的最後一步,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更何況,如果當初那場悲劇沒有發生,那麼她永遠都不會遇見月蛾凰,也永遠都無法得到新生,或許她的生命早就消逝於冰冷的荒野之中,帶著難以想象的絕望之意獨自一人孤零零地離開這個世界。
也許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飲一啄,皆由天定。
正當俞師師下定決心準備說出月蛾凰的修養之地時,岩氏卻是退縮了。
“不,我已經沒有臉麵再去見它了,隻要它現在還活著,我就已經滿足了!”
“它活著就好,它活著就好……”岩氏一直低著頭重複著這句話,眼角的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滑落。
見到岩氏如此,俞師師轉頭看向秦少卿,秦少卿則是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輕歎一聲,俞師師主動伸出手握住了岩氏蒼老粗糙的手:“我隻有一句話想對您說,圖騰守護者,永遠都是圖騰獸最為親近、最為信任之人,所以,請相信它!”
岩氏,應該得到心靈上的救贖,而月蛾凰,也應該重獲新生,唯有那導致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天冠紫椴樹,應被打入地獄!
聽到這句話,岩氏渾身一顫,雙目緊閉。
是啊,當初便是因為她不信任月蛾凰,致使那個她內疚了一輩子的悲劇發生,如今,她難道還要因為不信任月蛾凰而連再見它一麵的勇氣都沒嗎?
“岩奶奶,當年之事其實您並未做錯!而且我相信月蛾凰也從未怪罪過您,甚至這二十年來,它其實一直在等待著您,當年那場悲劇,錯的隻有那隱藏極深的天冠紫椴樹。”
秦少卿也適時添了一把火,燃起了岩氏內心的希冀。
“它,現在在哪裡?”岩氏再一次詢問道,她要直麵月蛾凰,她要當麵向月蛾凰謝罪。
“月蛾凰現在正沉眠在一個巨蛹裡,隱於南嶺的一片水之林中。”俞師師沒有隱瞞,直接道出了月蛾凰的修養之地。
“那我們……!”
“岩奶奶,在見月蛾凰之前,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難道就不想複仇嗎?”
來都來了,秦少卿自然是打算聯合岩氏直接將天冠紫椴樹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
複仇,岩氏自然想要複仇,她想要抹滅天冠紫椴樹,完成月蛾凰當年想要達成之事。
隻是,天冠紫椴樹真的是這麼好殺的嗎?哪怕她自詡實力位列禁咒之下第一梯隊,也沒有絲毫信心可以擊殺立於至尊君主頂點的天冠紫椴樹。
“複仇,又談何容易!”岩氏眼神黯淡地說道。
“事在人為,有我們的幫助,想要消滅天冠紫椴樹並不難。”
“天冠紫椴樹要比你想象中強得多!”岩氏搖了搖頭道,她本人是打算在見過月蛾凰之後便去尋找天冠紫椴樹,力求與之同歸於儘,但不代表她想要讓彆人淌這趟幾乎是必死無疑的渾水。
“您放心,我能至少請來一位實力不遜色於您的幫手!”秦少卿淡淡地說道。
“你既然知曉當初發生的事,也應該知道我的實力究竟如何吧!”岩氏混濁的瞳孔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那是自然,距離禁咒唯有一步之遙,我沒說錯吧!”
岩氏深深看了秦少卿一眼,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恐怖的來頭?
聽到秦少卿的話,晨穎看向岩氏的目光中滿是震驚,天呐,她聽到了什麼,在她眼裡一直是普通人的外婆居然是修為達到半禁咒的至強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