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恒思忖一二,寄虛之地並非僅僅隻是神氣之寄托,若是能夠尋覓到厲害的寄虛之地,甚至能夠因此反哺自身之神氣,從而具備諸般不可思議之能為。
但眼下九洲卻並無這等合適的地界存在,不過在望及麵前的光幕時,他卻轉念一想,寄虛之地的所在未必需要位於現世之中,他若是以麵前的訓天道章,作為自己的神氣之寄托,又會如何呢?
根據玉蟬上神所說,這訓天道章乃是那位玄法開道之祖,清玄上神所塑造的,為的便是壯大玄法之道。
自己若是想要將神氣寄托進去,恐怕還需要於這位清玄上神請教一番。
想到此處,他當即便心神微動,開始呼喚起玉蟬上神來。
未過多久,麵前的光幕後方,便再度浮現出一位好似用玉筆勾勒而出的道人虛影。
蘇玉恒當即拱手一禮,道:“玉蟬上神有禮。”
光幕後的玉蟬上神微微頷首,溫聲道:“蘇道友此番喚我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蘇玉恒當即便將自己方才所想的神氣寄托之事,講了出來。
因為有光幕遮擋之故,蘇玉恒難以看清玉蟬上神的神情變化,隻聽得一道溫和之聲傳來,其人緩緩言道:“自我玄法開道以來,能功成上境者,並不在少數,但能有蘇道友這等想法者,缺還是第一個。”
因為這就好比溟滄派的弟子在遇到同樣與之類似的關隘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定然是某處洞天福地,而不是自己修道所用的金丹之流。
蘇玉恒詢問道:“不知此法可能走得通?”
玉蟬上神坦然道:“寄虛講究的是神氣之寄托,對於寄托之地卻並無要求限製,從理論上來講,蘇道友此舉,應當是能夠走得通的。”
說到這裡,其人緩了緩,又道:“但蘇道友卻與我天夏的玄修不同,道友所處的這方世域,乃是清玄上神與其餘四位大能聯手截取過往的天地,從而映照出來的,在道友的功行未曾達到能夠超脫諸有的層次之前,仍是等同於虛妄,難以成真。”
此番話的意思其實便是暗指,他眼下所在的九洲,其實隻是五位大能中的一位大能的過往映照,隻不過被其人以偉力生生映照了出來罷了。
在五位大能所處的真正現世中,他所處的世域隻不過是一段虛實不定的世域罷了。
這等世域全靠五位大能的偉力護持,方能存續下去,可若是在五位大能將偉力撤回之前,這等虛實不定的世域中無法誕生出足夠功行的修道人的話,其最後自然是會逐漸散去,從新回歸於過往的憶識。
而蘇玉恒眼下試圖將神氣寄托於訓天道章的舉動,卻是等同於將自身這部分寄托出去的神氣,化虛為實。
因為訓天道章乃是五位大能之一的清玄上神所塑造的,可以視做為是這一位的部分偉力顯露出來的外象。
蘇玉恒若是將自己的神氣寄托上去,無疑於是以假化真,這當中會出現何等變化,恐怕除了那位清玄上神之外,再無人能夠預料了。
不過此事若是能成,所能夠得到的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哪怕最後他所處的這方世域中,未能有人超脫出去,他也能夠依靠這一縷化虛為真的神氣,駐留下去。
弄明白這一點後,蘇玉恒當即決定試著將自己的神氣往訓天道章中寄托進去。
因為訓天道章乃是清玄上神所塑造的,他這等舉動自然是少不得先行焚香禮告一番。
待諸般禮畢後,蘇玉恒見法壇上無有任何異相顯露,當即便明白那位清玄上神並不抗拒他接下來即將準備的作為。
隨後他又略略調息了一番,隨後便開始以造化之靈偉力為推動,將功行提升起來。
在這等推動之下,他的氣機很快便來至一處頂點,蘇玉恒心知是時候了,便主動分出一縷神氣,往麵前代表訓天道章的大道光幕,投入進去。
霎時間,蘇玉恒頓時感到一股宏大無比的玄妙道理衝擊而來,連忙守攝心神,以此抵禦這等變化。
但此次落來的大道之妙理,委實過多了,蘇玉恒很快便在這等衝擊之中,被裹挾了進去。
在他最後的感受之中,他隱約能夠察覺到,自己好似是被這股大道洪流,卷入到了另外一方世域內了。
......
東荒,大燕國境內,葉家。
“家主,火神天蘇一直在覬覦我們葉家世代相傳的奇石,而葉家宗主把這顆奇石藏於我們這裡是何道理?”
葉家的府邸,架於浮雲天上的仙山,如神仙之景,境內奇花異樹,古木參天,異香陣陣,馥玉芬芳,常人若長待於此處,必生津益體,增長壽元,化疾驅毒。
東荒葉家之主葉真,此刻全身有絲絲白霧繚繞,看不清其真容,可所穿仙風道骨,此刻眉頭緊鎖,難以舒展顏容,為了一件事關係重大的事而發愁,雖然已是仙台境修為,可畢竟離那斬道一階有一步之遙,雖近在眼前,可是卻猶如生死之隔。
“葉敬,你好歹也知道天家那老匹夫已經是斬道多年的王者了,何必又多此一問。”
在葉真階下的仆人也是不弱,已是半步仙台境,可惜這人與這東荒葉家之主一樣,都上了年歲,要想再更近一步,難如登天。
“那麼宗主的意圖又是什麼呢?莫非…”
“唉,莫要多問,不該知道的就閉上嘴。”
“是。”葉敬小心翼翼,一點也不敢僭越。
“當初我們葉家在北鬥的勢力,天下人敬畏我葉家威勢,莫敢不從,自從家族大部分人隨主宗遷徙域外後,留著的一日不如一日,當代居然連一個聖人都無法出現。”
“這世代相傳的奇石倒是留下來了,可惜出了問題,必須在這裡的密境內,以一縷北極仙光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