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最後依然沒有被小魔鬼打動,甚至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小魔鬼的提議。
這是顯而易見的,小魔鬼想讓他做的事情肯定是在下套,雖然他自己說的事肯定是真的。
但是最後肯定會落於他早已準備好的囚籠裡,所以他對於路鳴澤現在隻能敬謝不敏。
而且路明非雖然知道路鳴澤是萬能許願機,但是他隻剩下最後四分之一命了,不能再和路鳴澤有任何接觸了。
可小魔鬼是真的魔鬼,他會在你的一舉一動裡給你下套,然後你最後還是會心甘情願以及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的名字許願。
路明非不知道再許願會怎樣,但是隻要從現在開始不按路鳴澤的劇本走就可以,路鳴澤千不好萬不好,唯一的好是真的不會去做不利於路明非的事。
哪怕他真的想讓路明非許願想的咬牙切齒,也不會去讓哥哥珍視的人比如琴乃置身險境。
當然如果琴乃置身險境他也隻會看戲就是了。
他了解路鳴澤,就像他知道路鳴澤也了解他,這種互相理解的真的就像親兄弟一樣。
當然他沒被小魔鬼打動還有一個原因,因為這尼伯龍根出現了新的狀況。
友崎明紗以後,從黑暗的遠方抵達酒店的人一個接一個了。
“犬山海鬥,2002屆的卡塞爾學院畢業生,我還算你的學長呢。”
“你認得我吧,少主跟班裡比較壯的那個,我不叫飛車丸我叫烏鴉!”
“我迷了路……我就是路過的,哦我2009屆國立大學畢業生,新聞專業的。”
“汪!汪汪嗚……嗷嗚汪!”
……
誤入這個尼伯龍根的人不在少數,有熟麵孔比如源稚生當初的跟班烏鴉,有蛇岐八家的專員,甚至還有不明所以的普通人,此刻他們全部聚集在這家酒店,而他們進入尼伯龍根的記憶通通是模糊不清毫無價值可言,但是進入酒店的說法卻一致。
都是在無儘的黑暗中,朝唯一的光源進發,就像一群飛蛾。
但是也有比較有價值的消息,例如新聞專業的那個大學生,無意提及了在無儘黑暗裡的其他亮光,按說法也是手電筒的光芒,也許他是遇見了友崎明紗,但更有可能的是,在這個尼伯龍根裡還有其他人。
因為來到這兒的人都沒有手電筒。
不過這是後話了,路明非還在用單薄的腦細胞思考那個未知的人時,圍觀群眾中的混血種已經打著哈欠去找房間睡覺了,戰戰兢兢的普通人意識到自己進入了超常識的領域,抱著團還在商量不知道什麼東西。
烏鴉身為八尺大漢倒是看起來餓得不行,在這兒他就認識路明非於是拉著他就去找廚房,身為強硬的黑道烏鴉居然並不會做飯,拉著路明非就是為了吃。
酒店大廳亂糟糟的,倒是把這一直森森的尼伯龍根搞得熱鬨起來了。
“你對料理還蠻有研究啊,話說你怎麼知道我口味重,居然能做這麼合我口味的蓋澆飯。”烏鴉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就近就把雞骨頭吐在紅地毯上。
“粗俗!而且這是我們的特色菜,不是你們這單調乏味的料理,不是我做的口味重,而是你們的東西都淡出鳥了。”路明非毫不客氣的挺著筷子就和烏鴉對著乾。
“放開那個壽司!你不是口味重不愛吃這種東西嗎!彆動琴乃給我做的料理!”
烏鴉絲毫不以為忤,還蠻高興,“看起來我到時候去你們那,應該全是能讓我放開吃的店啊,這半輩子待在這邊真是苦了我了,嗨呀你當初都把我們蛇岐八家的掌上明珠拐跑了還不肯留點吃的給我嗎……”
這個壯漢聲音戛然而止,看看路明非又看看琴乃,然後聳聳肩,“反正你以後還不是有人給你做的吃。”
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烏鴉著實是個不會說話的人,他隨便一句無心的話就讓路明非瞬間沒了吃東西的興致,隻能放下筷子。
連帶著旁邊聊天的琴乃和友崎明紗也望過來看看這倆蹲在廚房門外擺出路邊蹲著抽煙姿勢的人。
但是琴乃啪嗒啪嗒跑了過來瞪大眼睛,“前輩你不喜歡我做的壽司嗎,果然我還是要學中國菜嗎?”
那股賣萌的氣勢立刻讓路明非抬起所有食欲一把就抱起盤子,順便踹掉烏鴉試圖夾一個的手,直接手抓送嘴呼啦呼啦吃的風卷殘雲,讓前來視察的花開院琴乃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未來必定是個氣管炎。”烏鴉低聲說。
“你未來必定討不到老婆。”路明非低聲說。
一日時間的休整過後,烏鴉整合了在這座尼伯龍根的所有蛇岐八家混血種,令人意外的是居然還是有八個人,加上烏鴉路明非,琴乃,友崎明紗就有十二個,完全可以組成黃金聖鬥士啊,不對執行小組。
按照烏鴉的說法這裡的尼伯龍根都是備份在案的,沒有龍族造勢,可以走出去,所以整合出執行小組就是為了團結起來探索一下這個尼伯龍根的黑暗處,畢竟那裡並不是空無一物。
聖鬥士們整裝待發,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整的,大家都是在無準備情況下不經意進入尼伯龍根,帶有武裝的隻有寥寥三四個人,還有一些穿著睡衣隻能換酒店的保安服。
小組成員在酒店搜刮出的武器僅僅隻有警棍,不過總是聊勝於無。
帶好一天份的速食產品,人手備好兩個手電,執行小組全體專員踏出酒店大門,麵向一望無際的黑暗,大衣在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幽風中獵獵作響。
.......
楚子航背著小提琴盒在山下公園散步,這裡是橫濱最古老的公園,或許是今天的天氣還不錯的原因,他已經遇到了好些漂亮的姑娘羞著臉問他要聯係方式了。
可楚子航習慣於用讓大家都不尷尬的方式拒絕不是那麼熟的人。
他低著頭一路想事一路走,最後乾脆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麵對波光粼粼的湖麵和遠處的富士山。
路明非失蹤已經很多天了,楚子航大致能猜到自己那個讓人放不下心的學弟應該是進入了尼伯龍根,這是昂熱透出的口風。
朋友可能在外打生打死,自己穩坐釣魚台不是他楚少的習慣,可他是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過昂熱看起來不緊張,楚子航還是很信賴自己校長的,所以他倒是也不太緊張。
楚子航抬起頭,從他後麵傳來嬉戲打鬨的聲音,但他剛一扭頭就被嚇到了。
後麵的綠地一開始低著頭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那是一片奇跡般的玫瑰花圃,白的紅的鮮的豔的肆意地開在他身後,華麗的不切實際。
怎麼能切實際呢,現在是十月份,就算在溫暖的橫濱也已經是玫瑰花期的最後時間,而這裡的玫瑰看起來卻正是盛開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