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中沒有威廉的身影,而腳下卻有一條新鮮的血跡延伸到石門下。
很顯然,他被自己的祖宗帶到了封印之中。
“很抱歉,我還不想結束自己罪惡的一生..”
深深看了一眼陰森的石門,王羽轉過身,走向木門。
可是餘光中,卻瞥見之前自己被矛錐轟飛,撞到的那處牆角,腦海中浮現威廉以生命為代價,幫自己爭取逃生機會的一幕。
他從褲子口袋中摸索出那枚袖口,又想起之前威廉的話語,心中一陣恍惚。
“其實這罪惡的一生,似乎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王羽從地上尋索著,撿起一塊被之前戰鬥波及,而四散的碎木片。
心念中驅使,血液中的靈液有所反應,將一絲靈氣依附在了木片上。
隨後他將小白身上的睡衣解下,把木片、袖扣、殘冊都放在其中,卷好係扣,背在了這隻黑貓的背上。
“小白,去吧,遇到危險就轉身逃跑,希望我們都能活下去。”
“喵嗚....”
貓叫聲微弱,含著一絲淒楚。
王羽愛撫的摸了一下貓背,然後輕輕一拍貓屁股,小白便背著行囊走出了房門。
流浪..,遠方..。
一臉決絕的王羽再次轉過身,走到石門前,目光中透出讓女人著迷的銳利和自信。
“混蛋木乃伊,哥哥來救你了!”
言畢,他縱身一躍,跳進陰森紅暗的石門之中。
空間轉換間,王羽已經置身於一片廣闊無比的血色空間之中,粗一估計其縱橫,竟萬丈有餘。
千萬條粗大鎖鏈,每一條上麵都黏貼著無數寫滿密文的血色符咒,將一個白發青年鎖在萬丈之下的血色熔漿之中。
親眼看到遠祖的長相後,王羽卻是眼前一亮,“我竟然,可以看清這麼遠,這空間中好玄妙..”
“小鬼,沒想到你會跳進這封印空間中,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今天出人意料的事情太多了。”
身後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王羽回過頭,約百米外,青年小胖正優雅的坐在血色長椅上品著酒味,而他的身旁不遠處,是一個渾身插滿血矛的異國少年。
少年的樣貌很陌生,卻與遠祖有七八分相似,可是眉宇間的氣質,卻讓他篤定,對方正是威廉。
“你明明已經死了。”王羽捏了一下額前曲發,想起什麼,“不對,你的語氣,和那老不死的什麼遠祖很像。”
優雅的酒杯微微一晃,灑出幾星酒液。
“是嗎?在長輩麵前,竟然如此放肆,你可不要妄想,我會輕易殺了你。”
遠祖昂首,飲儘杯中酒味,而原本插在威廉身上的血矛,則紛紛拔出,將矛尖紛紛對準了王羽。
當血矛拔出後,魂血立刻將威廉身上洞穿的傷口覆蓋。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似怨非怨、似恨非恨的強大負麵情緒所構成的肅殺氣息,同石門封印剛剛出現一隙鬆動時,遠祖所爆發出的氣息一模一樣。
那氣息不斷淬煉著威廉的身體,隨著他的心跳,一漲一漲的,形成一圈圈漸漸淡無的人體虛影。
看著那些比血氣晶瑩、通透數倍,質如紅玉,卻緩緩流動的魂血,王羽露出一絲疑色。
“你在對他做什麼?”
“我在賜予他力量。”遠祖微微一笑,卻是並沒有急著出手。
“是嗎?鬼話連篇的家夥。”
王羽目光轉動,看了一眼萬丈之下,被鎖鏈禁錮著的白發身影,猜測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本體肯定無法離開這裡,不然你也不會控製這胖子的身體。
而你,現在正在改造威廉的身體,將他塑造成你新的軀殼。”
“你很聰明,但是聰明的人,都活不長!”
遠祖目光中的血色一盛,‘嗖嗖’聲中,血矛如流風刺向王羽。
心念一動,王羽在腦海中勾勒長刀的線條、輪廓。
抬手虛握,手與眉齊時,霧化的靈石擬態為長刀出現在手中,剛好擋下最先刺來的一根血矛。
‘叮當..,叮哐...’
一根根血矛被刀鋒格開,其上血色光蘊在一次次斬擊中越發暗淡。
看著麵前這個赤裸著上身,體表負有許多傷痕,但戰意卻比之前還要強烈很多的小鬼頭,遠祖也不得不認真對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