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猶豫了。”
“沒有。”
“是不是怕今天那個金色的女黑暗巨人吃醋啊,大哥哥~你們眉來眼去的西拉都快看不下去了。”
顧劍淡淡一笑:“我愛小堇。”
“小堇?是那個黑暗巨人嗎?名字真好聽。”
“她是光,總有一天我會把她帶回來的。”
“嗯,我相信你!”麻美甜甜一笑,西拉也點了點小腦袋,“大哥哥,你知道嗎?當年迪迦的光讓西拉變成美麗的鳳凰,載著我飛向宇宙時,我那時候便突然想說些什麼,但當時我滿心裡都是脫離了靈魂怨念的束縛、能夠和西拉團聚遨遊星空的喜悅,朦朦朧朧間,我又不知道當時要說些什麼了。”
“可是後來,在這麼多年的宇宙遨遊中,我見到了很多很多事,很多很多人,看到絕境中一個又一個奇跡的發生,我和西拉甚至親自參與了其中的一二。”
“我們知道了,被與惡魔一般無二的木珍星人踐踏、蹂躪生命尊嚴的人們聯手反抗木珍星,他們來自不同的星係,來自不同的星球,有的例如哈乃次郎,原來隻是懦弱善良守著一方小家的可憐生命,有的例如勒比克星人,是不比木珍星人好多少的惡劣宇宙人,可不管是誰,他們的故鄉同樣被木珍星人踐踏,族人同樣被狩獵、屠戮了不知道多少代,所以彼此間幾乎隻能依照黑暗森林法則活下來的他們最終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向木珍星發出了不屈的怒吼,在付出巨大的犧牲後戰勝了惡魔,一舉消滅了木珍星人,用無數人的血與淚書寫了不可思議的奇跡。”
“我們知道了,當年為白天和黑夜而戰的斯坦德爾星人在一名來過地球的紅晝宇宙人雷德爾回來向兩族人闡述了何為人心的溫暖後,阿勃巴斯和雷德爾兩族決定用心去感受何為心的溫暖,選擇了暫時的握手言和,兩族的科學家不斷進行著實驗,一代人倒下了,一代人又主動補上先輩的位置,無論是阿勃巴斯還是雷德爾在這些年中的聯手克服種族基因缺陷的路上,一顆冷心逐漸有了感情的溫度,終於在持續了兩百三十八個斯坦德爾年後衝破了技術阻礙,誕生了既能在白天又能在黑夜生存的全新一代,創造了生命的奇跡挽歌。”
“我們更加知道了,在太陽係的第三行星——我們的地球上,黑暗的支配者卷土重來,黑暗籠罩了世界,破滅的魔鳥淒厲地啼鳴,可人心的光戰勝了世界的惡,心靈的光誕生了無敵的閃耀迪迦,消滅黑暗支配者的閃耀計時器閃光發出的那一刻,全宇宙都看到了地球人奇跡的光芒;我們知道了,十年後同樣在這顆星球,人類飛向宇宙,探索屬於他們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未來,與奇跡的勇者戴拿一起麵對古蘭斯菲亞,最終打破了黑洞的封鎖,再一次創造了第三行星的奇跡!”
麻美眼中隱隱有淚花閃爍,她微笑著說道:“經曆了這麼多後,我突然又想起了當年離開地球時。心中想說出但沒說出口的話。”
“現在,我可以給出答案了。那句話是——若是你所期望,則定會得到強烈的回響。”
顧劍渾身一震,眼神中流露著太多太多的感情,多到他覺得自己渾身似乎要炸裂一般。
那才是……真正的美好。
那才是……生命的奇跡。
而自己這裡呢?
如果《假麵騎士龍騎》的那句“鏡子能夠照出人的本性”是對的話,那麼鏡子中的顧劍一定是一個微顫身軀、拚命追尋著名為“tiga”的遙遠光芒的、曾幾何時的自己。
而現實中的他,依舊懷揣著鏡中的他的心,可是,能夠照出這顆心的鏡子卻碎了。
無論他多麼想去照出真正的自己,他都做不到了,他能追尋的光芒、守護的時空,不是tiga,隻是和那份光芒有些許相似的時空罷了。
“我們要走了,大哥哥,不然瑪雅姐姐要怪我們的。”麻美站起身來,西拉飛下麻美的肩頭,清亮地啼鳴了一聲,身形在一陣金光中變成了美麗的黃金鳳凰模樣,溫順地停在一旁,低下美麗的頭,讓麻美爬上去乘坐在頭冠上。
麻美坐在西拉的頭冠上,向顧劍招了招手喊道:“大哥哥,我想如果你的時空與我們的時空相像是有什麼理由的話,那我想,你的時空一定是有很多憧憬我們、愛著我們的人們想要再次見到迪迦和我們的故事的心念所誕生的時空。所以,為了我們,也為了自己,為了你愛的人,加油啊,期望那些美好的東西,最後一定能獲得強烈的回響!”
金色的鳳凰終究是載著紅裙的女孩離開了這顆蔚藍色的星球,藍色的夜空中,鳳凰長長的金色尾羽留下的光路若隱若現,如同連接兩個時空的橋,如夢如幻,可望而不可即,隻能供那念鄉的人在心中默默瞻仰。
顧劍久久地望著星空儘頭的光路,一直到金光徹底消失他依舊在看著,良久,才帶著憧憬、迷茫和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自慚形穢說道:
“真的會是這樣嗎,我們的時空?”
“我們真的……配嗎?”
在顧劍身後不遠處一座高大的山崖上,靜間光國剛剛把目光從星空中的光路收回,眼神複雜地看著地麵上孤獨迷茫的青年,不禁脫口而出:“他現在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沒有的,彆把他看作孩子,從他麵對敵人死戰不退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靜間光國身旁,看不清麵孔的深藍色製服男子淡淡地說道。
“既然是男子漢,他便會為了什麼而變得更堅強,又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止步不前呢?如果連這都做不到,奧特曼又怎麼配被稱作……”
“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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