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下過雨的原因,今晚的月色顯得格外明亮。
天空中一絲雲霧也沒有,隻有漫天繁星閃爍,似乎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蘇烈換了一身乾淨的道袍,與陳近南一前一後走進臨清城。
城門處沒有看守,也沒有暗中窺探的目光,甚至沒有人盤查,仿佛這座城任人來往一般。
兩人心知肚明,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說明他們的對手已經不想浪費一絲一毫的力量在無關緊要的地方。
這麼一想,明天處斬那位白蓮教少主的場麵一定很壯觀。
但兩人都不是會畏懼退縮之人。
越是這樣的場麵,越有想參與其中的衝動。
雖然沒有察覺到有人在窺探,但兩個人還是警惕著每一個路過的人。
剛進城沒有多遠,兩人便被一個衣著打扮像商人的男人攔住。
“這位是陳掌櫃嗎?”
陳近南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那人隨即看了看蘇烈的道士打扮,對陳近南說道:“我們掌櫃等您很久了,請隨我來。”說罷轉身便走。
陳近南看了蘇烈一眼,便跟了上去。
蘇烈也緊隨其後,可他始終落後陳近南一個身位,給人一種跟班的感覺。
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
由他來冒充天地會中的一位道門高手古至中。
蘇烈本身是不想多暴露在白蓮教眼中,畢竟這個教派給他的固有印象不太好。
陳近南則是想借蘇烈的實力來壓一壓白蓮教的人。
但他又不想被人知道蘇烈並非天地會成員。
兩個人在這件事上相當統一。
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前頭帶路的白蓮教徒好幾次有意無意地回頭,似乎在觀察什麼。
陳近南與蘇烈則是一直保持著一前一後的姿態,跟著這人。
這人似乎也有所顧慮,不敢帶著兩人走大路,而是穿街過巷,不斷走一些偏僻的路。
大約走了三刻鐘,前方出現了一座占地極大的府邸。
朱紅色大門前兩隻凶神惡煞的石獅子半蹲半睡,此刻大門未開,再想往裡看,便隻能看見高樓白牆。
那人在大門前突然拐了個彎,帶著兩人繞道後門。
那裡已經有人在等著。
那人一見到陳近南,便馬上上前打起招呼來。
蘇烈一看,倒也不是生麵孔。
就是那天統領白蓮教徒營救鐵猴子的麻衣老者。
從陳近南對他的稱呼裡,蘇烈知道這老者名為袁野安,乃是白蓮教青陽一脈的長老之一。
來之前,陳近南告訴過他,白蓮教共分三脈,紅陽,青陽,白陽。
互相之間並不統屬,也沒有一個名義上的老大。
真要是說首領的話,那虛無縹緲的無生老母可能算是。
每一脈由上到下分為聖主,法王,聖女,長老,堂主,會主,普通教徒。
這青陽一脈對外又稱四方門。
因青陽聖主早亡,本該登上聖主之位的郭天旭又不喜歡這個位置,常年留連於廣州,遲遲不願登位,所以導致青陽聖主之位空缺多年。
至於青陽聖女,如今還很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