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烈與陳近南在房間內密謀明天的時候,袁野安三人也在房間內謀算著。
“袁伯伯,明天四大法王真的能到嗎?”
張生看著袁野安,略帶懷疑地說道,似乎不是很信任他說的話。
西門仁雖然沒有說話,但看神色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袁野安趕緊說道:“自然能到,明天就讓陳近南和那古至中去打頭陣,對付衍空等人,等四大法王一到,我們救了人就撤,讓他們去拖住衍空那些人的手腳。”
張生聞言眼中多了絲憐憫,淡然地說道:“這樣怕是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我們與天地會終究不是一路人,何況明天一戰後,二位在臨清就暴露了,到時仍存在於臨清內的勢力必將迎來打擊,若沒有天地會吸引清廷的目光,我們恐怕會損失慘重。”
西門仁點頭讚同:“袁兄說得對,這種時候死道友不死貧道,怪就怪天地會這麼主動上門來。”
“就是可惜了西門兄你的大計,謀劃多年,就此付之流水了。”
“嗬嗬,這不算什麼,少主的安危比較重要。”
西門仁的話讓袁野安暗自點點頭。
西門家霸占著臨清多年,白蓮教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將他發展成盟友,。
但就算如此,袁野安也不敢保證這個野心勃勃之輩是真的心甘情願與白蓮教站在一起。
還是說想用白蓮教的勢力做自己的事。
直到今天,西門仁同意了他們的計劃,並且決定明天一起前往營救少主,袁野安這才放下心來。
西門仁突然走到窗前,推開門窗看了看天色,張嘴道:
“好了,夜深了,兩位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明天還有一場惡戰。”
張生表示讚同:“西門伯父說得是,袁伯伯早點休息,小侄也該回去了。”
“那賢侄路上小心些,可用我派人護送?”袁野安被他們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困倦了。
張生笑道:“不必了,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城裡父老也都認識我,更不會有人趁夜打劫。”
“既然如此,那賢侄路上小心些。”
“那小侄先行一步,祝兩位伯父明日功成。”
目送著張生走出房門,西門仁也向袁野安告辭道:“我也不打擾袁兄休息了。”
袁野安抱拳道:“西門兄慢走。”
隨著兩人接連離開,袁野安也選擇了休息,不過他並沒有脫衣,而是合衣臥下。
西門仁出門後回頭看了一眼袁野安的房間,隨後快步追向張生。
張生似乎也知道西門仁將要出來,刻意放慢了腳步,等待著他。
西門仁走到張生身邊,抬頭看著那皎潔的明月,若有所思道:“想好了?”
張生輕聲道:“人生在世,自當順勢而為。”
西門仁聞言臉色毫無波瀾,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對明月訴說:“清風有心難留我,明月無心自照人。”
“西門伯伯,你覺得我做錯了?”張生挑著眉頭問道。
“錯不錯的,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也選了和你一樣的路。”
西門仁話一出口,人便飄然遠去。
張生見狀暗歎了口氣,大步流星地離開西門家。
…………
轉眼,已經是清晨雞鳴時分。
陳近南與蘇烈雙雙走出房門,朝著西門家的大廳走去。
兩個人皆是沉著臉,一路上頗有些生人回避的意思。
直到遠遠看見了西門仁坐在大廳裡吃著早飯,兩人臉色這才一緩。
一路行來,本都是兩人平行的姿態,蘇烈突然微微一頓,落腳慢了半步,瞬間就被陳近南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