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空放晴,太陽也開始往西斜。
這座臨清城外的荒村,一如既往的安靜。
隻是當蘇烈與陳近南走到附近的時候,空氣中一股輕微的血腥味讓兩人變了神色。
陳近南最為著急,提著巨闕運起輕功就往村裡趕。
蘇烈緊隨其後,隻比總舵主慢了一步。
當兩人趕到村裡時,不由得大吃一驚。
空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鐵血少年團的成員,數頂帳篷都被掀翻,隨處可見搏鬥的痕跡。
蘇烈見狀臉色一白,直奔那座最大的帳篷而去。
陳近南則一個個在那些屍體上探查起來,看有沒有幸存者。
可惜一個個看過去,也沒有看到幸存者,這讓總舵主的臉色鐵青無比。
鐵血少年團是他訓練多年的心血,既可以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也可以應對江湖廝殺。
乃是專門針對清廷黑羅漢,白蓮教神打團而創建的。
雖然因為時日尚短,威力不顯,但這些人好歹也是他親手訓練出來,和徒弟也沒多大差彆了。
眼見被人屠戮殆儘,又豈能不火冒三丈。
還好總舵主還有理智,發現蘇烈半天沒出來,便直奔最大的帳篷而去。
待他掀開帳篷看清裡麵情況後,也是大吃一驚。
偌大的帳篷裡隻有四個人。
蘇烈,洪文定,紅豆,朱小倩。
五祖與馬佳善的身影都消失不見。
而洪文定臉色蒼白地倒在一邊,紅豆與朱小倩母女正被蘇烈從背後輸入真氣。
因為蘇烈運功的關係,帳篷裡紫氣渺渺,看起來宛若仙境一般。
陳近南上前探了探洪文定的呼吸,發現他隻是昏了過去,然後再用真氣一探。
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洪文定渾身的經脈都已經破碎,真氣點滴不存,全靠一股紫色真氣在吊著性命。
這時候他才認真看向朱小倩母女,隻見二人都是臉色死灰,毫無生氣可言。
但看到蘇烈還在運功救人,他心裡也鬆了口氣。
可沒想到,蘇烈突然將真氣一撤,臉色鐵青地將母女二人慢慢放倒。
陳近南看到他的臉色,再看他的動作,頓覺不妙。
“她們如何了?”
蘇烈先是搖搖頭,隨後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來的時候她們已經心脈俱斷,隻留著半口氣了,可就算我武功再好,麵對這種傷勢也是回天乏術。”
“文定渾身的經脈也破碎了,若不是我及時輸了一道真氣,恐怕也難逃一死。”
說罷,蘇烈走到洪文定身後,雙掌抵上後背,又開始運功。
陳近南聞言也是一陣傷心。
他這輩子沒有娶親,也沒有去過青樓這種地方,如果現在去修煉純陽童子功都為時不晚。
麵對年少時唯一動過心的女人慘死,再加上鐵血少年團的覆滅,陳近南此刻心頭悲憤交加。
他非常想找個人砍一下。
“呃”
洪文定突然吐出一個模糊不清的音節,然後就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他便看到了總舵主,心頭一安,同時又感到後背有一股源源不斷的真氣在往自己體內灌輸。
那股熟悉的真氣……
是師父!
洪文定眼眸一亮,蒼白的臉也有了幾分生氣。
當即就開口道:“師父,是你嗎?”
聲音虛弱無力,仿佛病了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