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我家公子有請兩位一敘。”
正在路上走著,突然一個年過半百,老仆打扮的人攔住了去路。
“你家公子是?”蘇烈皺起眉頭,將洪文定護在身後。
“我家公子姓張。”
這一句話讓蘇烈眼神一亮。
說起來,他很好奇一件事。
昨天西門仁為什麼要背叛白蓮教,他不是個野心家嗎?
陳近南也說過西門家以武力稱雄臨清多年,其野心甚大。
那不論怎麼看,與白蓮教合作都比和清廷合作強。
畢竟清廷不會希望自己掌控下的臨清有一個野心家的存在,而白蓮教則肯定很樂意支持他。
正好,可以解答的人來了。
至於說會不會是個陷阱。
蘇烈毫不在意,現在的臨清絕對找不到一個可以阻止自己離開的人。
哪怕是陷阱,也困不住下山虎,入海龍。
“還請老人家前頭帶路。”
那老仆略有深意地看了蘇烈一眼,隨後便帶著兩人往張家走去。
張家,臨清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方。
因為這裡不隻有臨清最好的私塾,也有臨清最好的酒。
老張夫子好酒,他曾窮儘一生之力搜羅天下名酒儲存於張家酒窖,每當有客人來臨時,便打開一瓶,讓酒香隨著墨香一起飄蕩。
日子一久,整個臨清城的人都知道張家有美酒。
因此那些有求於人之輩上門拜訪時,都會攜帶美酒而來。
久而久之,張家酒窖裡的酒不僅沒有少,反而酒窖不夠用了。
蘇烈與洪文定師徒兩走到張家門外時,恰好聞見酒香撲鼻四溢。
“兩位,請~”
老仆讓二人先進門。
蘇烈也不扭捏,帶著徒弟就大踏步往裡走。
這張家與西門家完全不一樣,如果說西門家帶著一股奢華之風,給人一種流於浮華的感覺,那張家就是清幽雅致,在不經意間精致。
一路行來,雖無西門家那般奢闊,但該有的景致一點不少,反而更顯得幽深。
師徒兩在老仆的帶領下,左拐右拐,大概走了一刻鐘,終於看到座矗立在池塘邊的竹亭,四麵掛著卷簾,隱約可見當中坐著個人。
走到此處,酒香也越發濃鬱,還有股聞之令人悠然的奇異香味。
“兩位,我家公子便在前方竹亭內,略備酒水,以待兩位大駕光臨。”
說完這話,老仆便退走了。
蘇烈拿手撣了撣衣擺,整理了一下衣角,帶著滿臉的淡然與徒弟慢慢走進竹亭。
一進竹亭,那香味就更加明顯,竹亭正當中擺著張石桌,上麵放著一壺酒,三個酒杯與一些小菜,還有個熏爐。
但這些都沒有吸引蘇烈的視線,他直直地看向張生。
“古道長,洪小弟,請坐。”
張生慢慢起身,邀請二人落座。
隨著蘇烈大咧咧地坐下,洪文定也乖巧地坐在蘇烈身邊,緊緊閉著嘴。
“張生,我有個問題想問。”
蘇烈直接開門見山。
“不急,先喝口酒如何,這可是家父的珍藏,足足三十年的女兒紅。”
張生輕輕拍了拍酒壺,一臉笑意。
說起女兒紅,蘇烈突然一臉古怪地看著他:“聽說女兒紅是父親從女兒出生時埋在土裡,等出嫁時才挖出來,所以取名女兒紅?”
“不錯。”張生頷首。
“那我就想請問下了,這三十年的女兒紅,是說到了三十歲還沒嫁出去嗎?”
“非也,這是位苦苦尋覓不到良人的姑娘,不得已蹉跎歲月罷了。”
蘇烈一聽,頓時笑了:“好,那我就嘗嘗這歲月的味道。”
微黃的酒液隨著張生的動作緩緩倒入酒杯,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請!”他舉杯,笑著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