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夜漸微涼,與白日那毒辣的日頭看起來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就好像從夏天一躍到了秋天。
但涼的隻是天氣,人心卻依舊熱血翻湧。
與楊雲聰談好以後,蘇烈便告訴洪文定,過幾天帶他上天山修行。
對此洪文定倒是沒什麼想法。
在哪裡修行對他來說都一樣。
見徒弟一臉不置可否的樣子,蘇烈又是老一套,告訴他在房間裡等著。
然後就出了門,彙合楊雲聰。
兩個人打算一起去找羅大洪。
主要是楊雲聰提出一個設想,根本不用等待白蓮教的人來,直接把他們引到天山去。
在那裡完全可以借助天時地利人和來對付白蓮教。
他們的目標終究是天山雪蓮。
隻要牢牢握住這個源頭,白蓮教就得不停來送。
就算來的人是紅陽聖主,也無須擔心。
以蘇烈的武功,加上天山上有三位先天大宗師存在,紅陽聖主就算是立地成佛也翻不了天。
蘇烈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便打算直接去找羅大洪,逼問出他們白蓮教的聯絡方式,然後殺了他。
最後留下線索,將那些人勾引去天山。
楊雲聰也很讚同他的做法,執意要同行,說是也想了解一下白蓮教的聯絡方式。
見他這麼有心,蘇烈乾脆就帶上了他。
兩個人披著如水的月色,吹拂著微涼的晚風,以閒庭信步的姿態在城裡慢慢走著。
而另一邊,他們的目的地。
江庶在房中不停轉著圈,似乎有些等不及。
羅大洪早就被他送走了,現在房裡隻有他一個人。
一想到今晚過後,他極有可能立下大功,江庶就冷靜不下來,心頭滾燙無比。
“若是能成功得到這門陰寒至極的武功,那將來誰也不可能和我爭聖主之位。”
隻是略微想了想以後的美好日子,江庶就已經呼吸急促,體內真氣不由自主地翻滾起來。
一股炙熱的氣息不斷從他身上散發,整個房間不多時就充斥著熱量。
至於聖主之位必須要是先天大宗師的硬性條件,他下意識忽略了。
畢竟在青陽聖主死後,他兒子也是被四方門那些人稱為少主,眼看就要打破非先天大宗師不得當聖主的規矩了。
彆人都行,那他江庶為什麼不行?
越想越激動,越激動身體就越熱,不過一會,江庶周身幾乎要冒起青煙了。
直至聞到焦味,江庶才察覺到不對勁,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
從裡麵倒出一枚冒著寒氣的藥丸,一口吞下。
直到感覺從胃裡開始往外散發一股寒氣,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練聖火功的人不能太激動,否則會導致真氣不穩定。
畢竟這門內功本就是一門不穩定因素,情緒上的波動很容易勾連起真氣的變化。
這也是為什麼紅陽一脈如此需要天山雪蓮的原因。
實在沒有什麼能比長在雪山上的雪蓮更加冰寒了。
就算有,那也不是能吃的。
但天山雪蓮畢竟是藥,吃了會有耐藥性。
像紅陽聖主那樣的人物,一生不知道吃了多少天山雪蓮,導致現在哪怕是同時服用十幾顆由雪蓮製作的藥丸,也隻能勉強壓製熱毒。
這也導致了他一般不輕易出手。
因為出手會加重體內熱毒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