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武功不凡之輩,成天挺更是大宗師級彆的高手。
隻是楚昭南這一喊,頓時就分了神。
楊雲聰直接躍起,揮劍從頭頂劈下,意圖取他性命。
楚昭南被斷玉劍的寒氣一激,頓時渾身一顫。
生死關頭,他腦中清明無比,直接往前一撲,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了這一劍。
嘭
斷玉劍劈空,砍在地上。頓時火星點點。
“哪裡走!”
飛紅巾手從腰間一摸,一條長鞭徒然出現,向著楚昭南兜頭一甩。
這一鞭勢若驚雷,夜空下都看得見揮舞時的氣浪。
啪
楚昭南被這一鞭狠狠抽中左臂,隻聽骨頭爆響聲不斷,鮮血飛濺,皮膚下那白色的骨茬都露了出來。
“啊!!”
楚昭南吃痛大喊,倒地翻滾不停。
所有人見到楚昭南此刻的情況都不由得一驚。
左手手臂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在身上搖來換去,鮮血浸潤了衣服,染的他半邊身子都是一片血色。
飛紅巾將長鞭收回,正要再度出手。
但見一道寒光由遠及近,在月夜下散發著冰冷無比的殺氣,直奔她麵門而來。
鐺
楊雲聰回身一劍,替她擋下了這道寒光。
飛紅巾看得分明,那寒光是一柄寶劍,握在一個中年男人手上。
那隻手略顯蒼白,似乎不經常照太陽,但它很穩定。
哪怕突然發難的一劍被楊雲聰擋下,那隻手也沒有絲毫顫抖,而是快速抽劍。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蘇烈的突然發聲讓所有人的注意力下意識轉移到了他們那邊。
原本周身散發著洶湧波動的兩個人突然靜止了下來。
就好像山雨欲來前的那片刻寧靜。
所有人都能從兩個人身上感受到無與倫比的恐怖,似乎下一刻就要有一場天動地陷的危機爆發。
咻,咻,咻
除去那些武功低微的清兵,所有高手都在此刻抽身飛退。
就連在地上打滾的楚昭南也被那個劍客拉走。
下一刻,原本靜止的兩個人之間猛然爆發。
轟隆
好似落雷在耳邊響起,又像海潮鋪天蓋地衝向礁石。
滾滾氣浪席卷四周,無論是人,還是房屋草木,都在這一刻被兩位先天大宗師交戰的餘波摧毀。
一時間,煙塵彌漫,鮮血飛舞,大地如同翻了個身,震動連連。
看著如此可怕的威力,那些及時抽身的人都臉色大變。
就在煙塵的最中心,兩道身影飛了出來,猛地摔落在地上。
“咳咳”
蘇烈臉色蒼白地爬了起來,隻覺得渾身都痛,似乎是內外皆傷。
他沒發現此刻自己身上滿是猩紅點點,且鮮血還在緩緩浸潤衣服。
見到他爬了起來,而同樣摔落在地的多鐸並沒有爬起。
那些清廷的高手眼睛都紅了。
“賊人,受死!”
也不知道是誰帶了頭,殘存的清廷高手紛紛殺向蘇烈,其氣勢之強,殺心之重,便是蘇烈狀態完好時也要為之一驚。
但他此刻便是想動手,也有些有心無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殺來。
眼看那些高手就要殺到蘇烈身前,可蘇烈依舊沒有動作,似乎是無力再戰。
楊雲聰一驚,顧不上許多,伸出手指在斷玉劍上一抹。
隨著他的獨門真氣走過劍鋒,一股恐怖的劍氣頓時彌漫出來。
楊雲聰迎著這清冷無比的月色,舉劍一揮。
霎時間,半空中出現了一道狂暴無比的劍氣,粗如水桶,向著那些人攔腰斬去。
“什麼東西!”
那名偷襲了飛紅巾的劍客最先反應過來,眼見來者不善,當即將渾身功力聚於劍尖。
頓時一道凝聚到極點的劍芒出現在劍尖處,轉瞬間飛出直奔劍氣。
不僅是他,那些清廷高手紛紛將畢生功力聚於一點,然後發出最強一擊。
轟
磅礴氣浪再度出現,隻是不如之前凶猛。
但就算如此,也瞬間將數人拋飛,更是掀起漫天煙塵遮蓋了一切。
“咳咳”
“噗”
在煙塵中那些高手的吐血,咳嗽聲不絕於耳。
待煙塵散去,楊雲聰等人早就沒了蹤影。
“糟了,讓這些人跑了!”
反應過來的諸人臉色大變。
如今多鐸身死,凶手又跑了,以順治帝此時的喜怒無常,在場諸人怕是都逃不脫一個死字。
“怎麼辦,成統領。”當即有人將目光轉向在場大內侍衛的統領成天挺。
也是偷襲飛紅巾的那個劍客。
“慌什麼。先替王爺收斂了。”
成天挺見眾人心氣浮動,當即大喝一聲,以求穩定人心。
隨後他便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多鐸的屍體。
當看到多鐸閉著眼,嘴角有絲絲縷縷的鮮血流下時,成天挺的心更沉了,腳步也更加重了。
“王爺,我等護衛不力,還望王爺在天之靈保佑,我等早日抓到凶手,以慰王爺在天之靈。”
成天挺默默念叨了幾句,隨後放下長劍,俯身將多鐸抱起。
隻是剛一抱動,他便察覺不對。
多鐸體內還有些許真氣流轉!
他當即拿手探著多鐸的脈搏,下一刻便喜出望外。
“來人,王爺還有氣!”
……
“咳咳,先停一下。”
三個人互相扶持著從都護府中衝出,隻是剛剛走出,不過幾十步就有些氣力不支。
“呼”
三個人找了個陰暗角落坐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傅前輩,你的傷不要緊吧?”
待到呼吸平緩了一些後,韓誌邦關心起傅青主的傷勢來。
傅青主此刻一身是血,身上還有多處皮肉翻開的傷口在往外滲著鮮血。
雖然他受了重傷,但神色還算平靜。
“倒是沒什麼,不過是些皮肉傷,隻是沒想到後生可畏,這張承斌的武功竟然不下於我。”
傅青主此刻回想起剛剛與張承斌一戰也是後怕不已。
若非是他以傷換傷,強行重創了張承斌,逼得對方不得不撤開,那也許他就倒在這裡了。
“媽的,韃子自入關以來,這些軟骨頭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好像給彆人當狗很好一樣,真是群狗東西。”
一向脾氣火爆的韓誌邦不由地啐了一口。
剛剛他在接應二人的路上也殺了不少人,負了不輕的傷,此刻也是渾身血淋淋。
但罵起人來,依舊很有精神頭。
“誌邦,彆說了,省點力氣,我們走吧。”
臉色遠比兩人都蒼白的常英,捂著肚子,嘴唇顫抖的說道。
喪門神這個名號可不是白起的,他原先在鄭家便是衝鋒陷陣的猛將。
麵對清兵的圍剿,似乎又讓他找到了戰場上的感覺。
以至於衝殺得太過,被數十人包圍。
哪怕被傅青主及時救出,也是挨了許多刀,肚子更是被人劃開,腸子都流了出來。
“走”
傅青主與韓誌邦攙扶起常英,三個人一瘸一拐的往黑暗深處走去。
至於另一邊殺出重圍的三人,此刻的狀態也不太好。
“蘇兄,你沒事吧?”
楊雲聰臉色蒼白地背著蘇烈在屋頂上跳躍,一旁的飛紅巾握著鞭子警惕地看著四周。
“沒事,我沒想到多鐸的內功有古怪,一時吃了點虧,真氣大損還受了內傷,休息休息就好了。”
蘇烈趴在楊雲聰背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剛剛那一場比拚,說是他贏了也行,隻是這勝利的代價有些大。
蘇烈以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況估算了多鐸的武功,結果沒想到低估了對手在生死之間的潛力。
本來以蘇烈的功力能穩勝多鐸,誰知道多鐸竟在拳指相交的那一刻模仿起了蘇烈的真氣。
先天功韌性十足,綿延不絕,在任何比拚內力的環節,蘇烈都有自信。
可對方的奇特真氣也不同凡響,竟然能模仿先天功的特性,甚至還能模仿七傷拳的勁力。
剛剛那短短的片刻時間,蘇烈等於在和一個武功微弱一些的自己為敵。
這讓他想到了一門武功。
鬥轉星移。
但對方連內力都能模仿,實在不像是鬥轉星移。
兩個人一時間僵持不下,蘇烈知道這樣鬥下去,最終一定是自己贏。
可周遭都是多鐸的人,他哪敢在這裡耗儘功力。
索性就將七傷拳勁轉為降龍十八掌的氣勁,打算一口氣轟碎對方。
結果他一變,對方也變了。
這才有了剛剛那恐怖的場麵。
降龍十八掌對降龍十八掌。
先天功對先天功
論剛猛,蘇烈一身武功天下無出其右。
所以在那一刻,真氣的爆發超過了兩人的掌控。
說起來,其實蘇烈的傷是自己造就的,
準確地說,是被降龍十八掌傷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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