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鐵勝的瘋狂攻勢,祖斌再退一步。
可他突然發現自己退後的時候,鐵勝也在前進,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並沒有縮短。
而他身後就是荀慧生,顯然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既然退無可退,那就……
鐺
一道恢宏的劍光霎那間閃爍在兩個人之間。
隻聽砰的一聲,原本離得極近的兩個人飛速分開。
蘇烈臉色凝重地看向正後退數步的鐵勝,發現他那雙鐵似鋼的手掌正垂在身側。
整條手臂都在微微顫抖著,不僅如此,就連嘴角也有一絲血液流下,隻是很快就被他用舌頭卷走。
同樣後退的祖斌緩緩長出一口氣,再度看向鐵勝。
“鐵門主,勝負已分,還要繼續嗎?”
是的,僅僅隻是那一劍之間,兩個人就分出了勝負。
蘇烈忍不住傳音給鐵勝:“鐵門主,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吧。”
鐵勝當即拒絕:“報仇這種事,豈有假他人之手。”
蘇烈聞言無奈的歎了口氣。
可他也不是你仇人啊,你仇人是李威才對。
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出來。
鐵勝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勝過李威,那打個長生會的高手,在心理上也算報仇了吧。
“我們不分勝負,分生死!”
鐵勝眼中殺氣一閃而過,整個人如同一頭老鷹撲向對方。
雙掌齊發,一股足以分金裂石的氣勁蘊涵其中。
更有那磨盤一樣的意境轟然壓下。
麵對這真氣,真意,信念三者合一的一次攻擊,祖斌不敢小覷。
他緩緩舉起劍,那是一柄不一般的劍。
通體呈現銀白色,可卻沒有劍鋒,因為這是一柄木劍。
其來曆乃是雙龍書院裡一株存世千年的古樹被雷擊後露出的樹心。
自古以來,雷霆無不代表著天地之威,至剛至陽。
而這柄劍乃是古樹受雷擊而毀後僅存的樹心所製作。
其中蘊涵了一絲天雷之威,端的是威力巨大。
隨著祖斌注入真氣,劍身上開始跳動起細小的銀色電芒。
麵對鐵勝挾全力落下的雙掌,祖斌橫劍以對,掌劍相接的刹那間,一道道銀蛇飛舞在空中。
滋,滋,滋
鐵勝隻覺得自己渾身麻痹,雙手幾乎失去知覺,眼睛瞪得巨大無比,如同銅鈴一樣看著祖斌,不甘心道:“怎……怎麼會。”
話還沒說完,頭發根根豎立,渾身黝黑,散發著烤肉香味的鐵勝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蘇烈見狀直接張開手掌,以真氣強行吸附鐵勝的身體。
眨眼功夫,鐵勝的身體就從祖斌麵前飛向蘇烈的手中。
祖斌並沒有阻攔,而是惋惜地看著生死不知的鐵勝。
他很清楚,一但中了自己這天罡劍裡的雷氣,經脈寸斷,武功全失已經是最輕的下場了。
天雷之威,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的。
他身後的荀慧生見到這一幕,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鐵勝一死,鐵門最後的餘光就徹底消失了,以後不用擔心有誰找上門來了。
蘇烈接到鐵勝身體的那一刻,忍不住打了個顫。
倒不是他發冷,而是鐵勝身上猶有殘留的雷氣電到了他。
幸好蘇烈也不是第一次被天打雷劈了。
對這種力量多多少少也有點抗體。
他忍著觸摸時的麻癢檢查了下,發現鐵勝隻是暈了過去,還沒死。
但壞消息是,他經脈受創嚴重,猶如一個水桶,四麵八方都是洞,真氣此刻正在外泄。
若不及時堵住,頃刻間就能重複他前幾天的遭遇,變成一個廢人。
可蘇烈並不知道如何才能堵住鐵勝體內外泄的真氣,他不由得看向聶飛。
聶飛對於鐵勝的遭遇表現得異常冷漠,並沒有說一句話。
仿佛在他眼裡,此刻將要出世的鎧甲比鐵勝更為重要。
可此刻被蘇烈的視線一掃,聶飛當即就轉過了身子。
他這一轉身,荀慧生登時瞪大了眼睛。
此人竟是聶飛!聶家的家主!
荀慧生當然認得聶飛。
荀家是個隱世家族,雖然名聲不顯,但實力絕不低於任何武林世家。
因此對於那些風雲人物的長相也是多有打探。
按當代荀家家主的話來說,起碼族人下山不會因為不認識大人物而招惹是非。
荀慧生這樣天資出眾的荀家人更是對天下高手如數家珍。
聶家聶飛的名字自然也在他研究之列。
隻見聶飛拂袖掃過鐵勝,蘇烈立馬就感覺到鐵勝正在外泄的氣機已經止住,呼吸也平緩了下來。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聶飛,心中驚異無比。
既然有這種手段,為何不一起動手。
聶飛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歎氣道:“他這一次出門前特意找了個高人算了一卦,此行有小傷無大礙,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動手。”
蘇烈點了點頭,看著昏迷的鐵勝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聶飛掃了眼煆池後道:“你在這裡看著他,我去解決這兩個人。”
蘇烈心想,早不動手,若是早動手,鐵勝也不會變這樣。
他並不知道,聶飛與鐵勝都極為相信那個為他們卜算的人。
高人說鐵勝沒有性命之憂,隻有些小傷,那就一定不會死。
畢竟,人生在世,有時候真的要信命。
尤其是在這個世界,老天爺要讓你活著,那你就怎麼都死不了。
見蘇烈抱著鐵勝躲到一旁去了,聶飛抖了抖袍袖走向荀慧生與祖斌。
氣態平和,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
但兩個人卻覺得此刻緩步前來的聶飛有如一座移動的泰山,正橫壓過來。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身為一品高手,哪怕隻是一舉一動,也會帶給彆人諾大的壓力。
此刻,荀慧生與祖斌被上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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