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位朋友，能不能說話啊？”
聽到蘇烈開口，一直在流動的黑霧都停頓了一下，隨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開始腐蝕真氣罩。
但這個微小的瞬間卻被蘇烈捕捉到了。
看來是能交流。
蘇烈看著持續不懈腐蝕自己護體氣罩的黑霧，暗暗估算了一下。
以這黑霧的腐蝕速度，得連續不停腐蝕上七天才能突破自己的防禦。
得出這個結論後，蘇烈暗暗放下提著的心。
“朋友，我知道你來曆不同凡響，要不我們聊聊？”
蘇烈等了良久也沒有等到回話，但他也不急，還有的是時間。
沉默在洞裡持續了很久，隻有滋滋的腐蝕聲不絕於耳。
一個時辰後，蘇烈終於聽到了一個如同刀刮玻璃一樣的聲音從黑霧深處傳出。
“你……想……聊……什麼？”
話語之間停頓漫長，如同很久沒有交流過一樣。
“聊聊你的來曆，你的目的。”
蘇烈抱著輕鬆的心態說道。
他確實很想知道這究竟是不是那個天魔。
畢竟那個天魔可不簡單，一旦成了隊友，對他來說，那可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你是天魔對吧。”
“天魔？這是……什麼……東西。”
出乎蘇烈的意料，對方對於天魔這個名字表現出了極大的迷茫。
“你不是天魔？”蘇烈暗暗皺起眉頭。
“我是……武魂。”
武魂？
蘇烈吃了一驚。
這東西居然說自己是武魂，難道係統說得武魂其實是這種東西？
而不是他以為的道具？
“你是誰的武魂？”
“達摩”
“……”
蘇烈沉默了。
他早該想到的，這裡是達摩洞啊，如果這玩意不是天魔，那就一定是達摩了。
不過，達摩的武魂，為什麼會留在這裡了。
“你為什麼留在這裡？”
“達摩在這裡坐化了，留下的除了舍利子外就隻有我。”
那黑霧的表達突然流暢了起來。
蘇烈疑惑地說道：“人死了就會留下武魂？”
“不是，武魂是每個人精神力量高度凝結後的結晶，如果說舍利子是肉體的精華所化，那武魂就是精神力量的精華。”
黑霧的解釋讓蘇烈有些想不到。
既是驚訝於它的坦誠，也是因為這武魂的本質。
人死之後，精神力量的精華就會形成武魂？
蘇烈一直以為武魂是種可以持續獲得的消耗品
可聽它這麼一說，豈不是變成了一種無法再生的資源。
而且隻有在人死了以後，精神力量高度凝結才會形成武魂。
那人都死了，精神力量自然也不可能有所補充。
難怪說一旦得到了隊友，就無法再獲得他的武魂。
這就是二選一啊。
要麼得到武魂，要麼得到活人。
此刻蘇烈突然想起了武魂的描述上寫著武魂的加持隻有二十四小時。
也就意味著，自己哪怕得到了武魂，也就隻能擁有十二時辰的武魂力量加持。
那也太少了吧。
不對，不對。
蘇烈突然想起來，武魂的數量是可以疊加。
難道武魂不是隻有一個？
抱著一股僥幸心理，蘇烈試探地問道：“這世上除了你以外，還有第二個達摩武魂嗎？”
“沒有，武魂是唯一的，意誌是無法被分割的。”
黑霧很老實地回答道。
“那你此刻在做什麼？”
蘇烈突然對它現在的舉動很好奇。
“我要入侵你的精神世界，我快要消散了。”
“武魂也會消散嘛？”
“我已經存在了太久，時光是可以磨滅精神力量的。”
蘇烈很是好奇，它為什麼這麼愚蠢，不對，應該說是單純。
問啥說啥。
簡直是單純到了一個極點，甚至和自己當下正在做的事情完全不搭界。
他好奇道：“你把這些告訴我，不怕我對你動手嗎？”
“不怕，你的精神力量無法摧毀我，哪怕我已經開始消散，那也不是你能摧毀的了。”
蘇烈發誓，聽到這單純的話語，他感覺紮心了。
原來自己在這個武魂眼裡，居然是個弱者嗎？
他沒有懷疑對方話裡的真實性。
畢竟，這家夥將自己的出身來曆都說了，問啥說啥，怎麼看也不像是陰險狡詐的武魂。
更何況，它的前身可是達摩。
若真是這位禪宗祖師留下的意誌，那就一定不會說謊。
畢竟這是他精神力量的凝結。
“我為什麼傷不到你？”
蘇烈心有不甘，想問個明白。
“太弱了，精神力量並沒有凝結，你徒有一身高深莫測，甚至遠超達摩的修為，但精神力量卻遠遠落後於達摩。”
黑霧的話很直接，但也讓蘇烈眼神一亮。
它說得大概就是一品與二品的差距吧。
同時蘇烈也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世界的達摩，武功修為應該沒有超過他。
但是在精神力量上的修行，卻是碾壓了自己。
“你剛剛說達摩是坐化在這裡的？他既然能留下你這樣的武魂，還無法突破修為上的界限嗎？”
“不能，他很早就知道天道有缺，武夫不得長壽，就算是他也無法逃脫這個宿命。”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麼達摩坐化的原因。
天道有缺？
缺的莫非是靈氣？
就如同上一個世界一樣，靈氣衰退，武夫進階也越來越難。
蘇烈心想，看來除了風雲那個副本外，其他的副本多半都是這樣，靈氣衰退，導致武夫修為無法突破上限。
強如達摩這樣的宗師人物，也隻能在大限來臨時坐化在這幽深的洞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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