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蘇烈突然覺得很餓。
但不是生理上的饑餓,而是心理上的饑餓。
就好像突然發現原本圓滿的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而完好的部分在呼喚著這缺失的遊子回家。。
蘇烈整個人開始不由自主變得煩躁起來,他此刻心中湧現了一股破壞的念頭,眼睛莫名地紅了起來。
發泄!
我要發泄!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作為一個天天勞累過度的社畜,蘇烈的忍耐力還是極為可怕的。
他深深呼吸幾口,然後憋著氣,直憋到臉色通紅,才狠狠吐出一大口濁氣。
“我這是怎麼了?”
蘇烈捫心自問,自己剛剛的情緒很是不對勁,那股想要破壞的感覺讓他十分深刻。
就好像一個人突然性情大變,一直被壓抑的意識占據了主體。
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般。
蘇烈心裡突然有點發寒。
從夜夜做噩夢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出了問題。
“難道,我得病了?”
對於科學,蘇烈還是極為信奉的。
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得了心理疾病,反而是覺得自己身體出了故障。
噩夢,情緒上的突然變化,極有可能是身體在暗戳戳提示自己。
蘇烈長長吸了一口涼氣,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得了重病,他的內心就冰涼無比。
誰不知道,一場大病足以讓一個小康家庭返貧。
更彆說他如今沒錢又沒未來。
如果連現在都失去了。
那蘇烈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冷靜,冷靜。”
死亡這個念頭一浮起就被蘇烈按下,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沒有看過醫生呢,萬一隻是神經衰弱呢?”
蘇烈這麼安慰著自己。
同時他也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去做個體檢。
如果是有什麼大病,他也能提前安排後事。
突然一股睡意湧來上來,蘇烈抱著這個念頭往床上一躺,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蘇烈向袁小糖請了假,說是要去看病。
袁小糖以為他終於打定主意要去看心理醫生。
昨晚她和閨蜜通話時候,才知道蘇烈壓根沒去。
對於蘇烈這個下屬的精神狀態,袁小糖還是頗為擔心的。
得知他終於願意去看看心理醫生,袁小糖痛快地答應了他請假的要求。
可蘇烈並沒有如同袁小糖想的那樣,一出家門就直奔醫院而去。
但到了醫院後,他得知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他沒有預約。
沒錯,醫院裡體檢也是需要預約的。
當蘇烈詢問預約後需要多久才可以檢查,導診台邊上站著的美麗護士小姐姐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哪怕是戴著口罩,也能感受出顏值皎好。
可惜這份顏值帶給蘇烈的隻有冷漠。
“一個月後。”
一個月後?
蘇烈愣住了,不死心地再度詢問,希望可以提前。
但護士小姐姐隻是再度甩給他一個白眼,並沒有回答他,反而是麵對一個同樣來問診的中年男人笑意吟吟,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狀。
蘇烈瞥了一眼,當看到對方手腕上那金色的勞力士後,便明白了。
他又等了一會,見對方依舊不想搭理他,便見狀隻能失望地走出醫院,全然忘記了去投訴一下對方。
當蘇烈一走出醫院,整個醫院內人潮攢動的景象猛地一滯,無論是醫生,護士,病人,此刻都露出了一個陰氣深深的笑容。
他們異口同聲道:“嘿嘿,休想離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