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美元轉讓全部明清家具,這師父的確便宜,不是親爺倆都做不出來這事兒。
不過周至和王老爺子都將之理解成對兩人親密關係的嫉妒,啊對,就是嫉妒。
“那我一會兒給他打電話。”周至說道:“還要給老人家報個喜。”
“啥好事兒啊?”啟老來興趣了,周至說報喜,那指定不是小驚喜。
“我要說我現在手裡有三幅陳白陽,三幅徐青藤的大冊頁,另外卷尾還有文徵明,王世貞,袁枚的跋文,現在正在修複當中,你老人家信不信?”
“我要說不信,你是不是就要帶上卷軸來京城,打我的老臉?”啟老笑道:“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信。”
“哈哈哈哈……”周至不由得開懷大笑,修複古畫的疲累一消而散:“啟老您老人家也這麼幽默了。”
“那就說個不開玩笑的,婉秋準備發起一場‘三峽文保慈善拍賣會’,我們幾個老頭都準備參與一下,你來不來?”啟老說道:“要來就帶上你這卷軸和那個剔犀盒子,我們看看到底如何。”
“啥時候啊?”
“大約就在你寒假裡吧,不是節前幾天就是節後幾天。”
“啊?可是我還準備去趟xj給安心表姐淘禮物呢。”
“那我就跟婉秋說你不來?”
“彆彆彆……”周至趕緊表態:“來,必須來!”
跟啟老聊完,周至又給王老打電話,然後又得到了一個信息,《墨梅圖》上的收藏章,“綠天草堂珍藏”,屬於清末一名不出名的畫家——田啟。
這名畫家極度冷門,隻在光緒二十五年到宣統二年能夠找得到他的活動軌跡,書畫傳世極少,就連王老爺子都說不清他到底是官員還是豪紳。
這位作畫也是標準的文人畫,造詣很高,但是作畫似乎隻是出於愛好,傳世極少。
就和高蔭槐類似,高蔭槐其實也完全稱得上相當厲害的書法家,但是因為為人低調,或者說被他的傳奇人生所掩蓋,知道他書法造詣的人不多。
人們更津津樂道於他在抗日戰爭中的貢獻,和外戰結束後便急流勇退,散歸田園的名士做派。
搞清楚了《墨梅圖》的傳承序列,周至心滿意足。
至於《白陽青藤六冊頁》的來曆,啟老和王老爺子終究隔了一層,周至沒有告訴他們,誰也不會想到是這次淘老宅子的收獲。
雖然書畫行講究一個“買定離手,出門不認”,但是畢竟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法律上還有“重大誤解”和“不當得利”兩個概念。
當然周至也不至於迂腐到還要掉頭給陽家父子補差價,就當是意外收獲了。
為了避免麻煩,除了至親講究老規矩的四表舅和四舅媽,周至決定誰都不告訴。
就在這時電話鈴又響了,周至剛拿起電話,那邊趙星焦急的聲音響起來:“媽呀死肘子你這幾天到底去哪兒了?!電話找不到人,傳呼也不回你玩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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