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回來時間還不確定。
“飛機?”
王遠聽到飛機兩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他才想起來這個年代也是有飛機的,隻是坐飛機需要一些介紹信,證明材料之類的玩意兒。
“好的,那我繼續回去等消息。”
王遠隻能告訴自己好事多磨,人這一生中本來就伴隨著很多意外,焦急也沒辦法。
很快又是三天時間過去。
他把一本《三國演義》細細讀了一遍,沉浸書中人物的喜怒哀樂,等發現書已經讀完了的時候,恍然若失,一股強烈的不適感湧上心頭。
窗外陽光明媚,有小麻雀呼啦~飛到雪地上,蹦蹦跳跳,發現有人騎著自行車駛過來,又呼啦~飛上房簷。
“啾啾啾~”
看他那氣咻咻的模樣,很可能是在破口大罵騎著自行車的行人,對方差點壓到它。
王遠不想再窩在旅館了,離開旅館後去報亭買了津市的地圖,然後打車往“津市沈陽道古物市場”駛去。
古玩市場並不算大,裡邊除了店鋪,棚子還有地攤兒,大冬天的在外邊兒擺地攤,凍的很多人大鼻涕直流,揣著手不斷地跺腳。
啪啪啪~
“這件兒花鳥盤多少錢?”
“80!介可是乾隆爺吃飯的盤子,唉唉唉你彆走啊,我再縮一遍,這真的是……”
“40!?賣不賣?不賣我就走了啊。”
“帶著吧帶著吧。”
花鳥盤兒保存的相當好,直徑有46厘米左右,王遠感覺買回去盛個瓜子兒什麼的,非常不錯。
開放初期那會兒就有了古玩行當,經過十年的發展,一些大城市都有了相當成熟的古玩交易市場了。
一部分港商和外國收藏家也開始收購古董,導致很多珍貴的古董價格開始飛漲。
當然普通貨色的價格還是比較低的。
“其實從鄉下收古董,然後運到大城市來賣,也能賺不少錢。”王遠又走到一個攤位,拿起了一個帶蓋的陶瓷茶壺。
這種瓷器在鄉下收也就2~3塊錢,最多不會超過5塊錢,但在津市的古玩街,賣家張口就要60塊,最後被王遠以20塊錢拿下。
一路走一路賣,不久之後就買了216件古董,總耗資4178塊錢。
他租了一輛三輪車來自己運古董,運到偏僻角落後就把古董收進空間,彆人還以為他在附近有院子呢。
等王遠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是傍晚4點鐘了,陰沉沉的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小雪花,大街上的行人迅速減少。
王遠哼著小曲兒來到自己的屋門外,剛想拿鑰匙開門,但猛然發現鎖竟然不見了?
鎖——不見了。
突然。
吱呀~
屋門打開,一把手槍從裡麵對準了王遠,黑洞洞的槍口仿佛是能吞噬一切光。
屋內握著手槍的是一個蒙著臉的男人,他就是想偷點錢而已,結果在屋內沒翻到1分錢,這讓他有點氣急敗壞。
“你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王遠一瞬間頭皮發麻,感覺自己就要死了一樣,還不等男人說出後麵的“動”字,王遠一把又把屋門關上了。
砰~
巨大的聲音整棟樓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男人被關在屋內瞬間懵逼了,他不是要殺人隻是想搶點兒錢而已,拿槍也隻是為了嚇唬彆人聽話。
王遠幾乎是依靠本能反應,拔腿就往前台跑“救命啊,救命!!趕緊報警,有人要殺我!!”
“嘛,嘛事兒?”
旅館老板正要喝茶,手一抖滾燙的茶水直接澆在了手上,瞬間燙的嗷嗷叫。
王遠把事情又敘述了一遍,便敘述邊驚恐的往身後看去,堤防著對方會不會衝出來。
聽明白了王遠的話後,店老板馬上拿起電話報警,旅館中是安有電話的。
很快兩個民警就過來了,他們聽了聽王遠的複述,又去現場看了看,窗戶打開著冷風倒灌而入。
呼呼呼~
幾片雪花飛了進來,落在地板上很快化成了水。
窗戶後邊的雪地上有對方離開時的腳印,顯然是發現情況不對後,從窗戶後邊兒跑了。
高個民警說道“你不是第一個遇到他的了,這個家夥就是個小偷但警局卻沒有他的案底,很可能是從外地過來的。
這家夥的膽子在一點點變大,偷不到東西就開始持槍明搶,必須要儘快抓住他。”
“小偷?”
王遠捏捏眉心,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疲憊。
兩個警查離開了,王遠讓店老板給他換了一個二樓的房間,他便也回房間休息了。
進入空間中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後又吃了一頓飯,然後他又出現在旅館房間中。
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暗暗想著
“我和服裝廠的門市部經理說,我要買2萬件棉衣,她很可能會猜測我身上有巨額的現金,搶劫犯之所以上門,會不會和他有關呢?”
被滿含惡意的人用手槍指著,不知道槍裡有沒有子彈。
下一秒對方可能開槍,也可能不開槍,這種在刀尖上跳舞,小命完全掌握在彆人手裡的感覺,簡直太痛苦了。
當晚王遠就做了噩夢。
在夢中他和搶劫犯大打出手,最後兩敗俱傷,之後牛圓圓突然出現,拉著他就逃,而身後老婆李豔也出現了,和搶劫犯一起圍追堵截他,原來搶劫犯是老婆李豔雇來的,對方懷疑王遠背叛了她……
“呼~”
王遠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擦擦腦門上的汗水透過窗戶看向遠處的天空,點點魚肚白已經浮現在天邊。
天要亮了。
“我這都做的什麼破爛夢啊,算了去服裝廠的門市部,要是他們的領導還不在,那我就去找其他的服裝廠,等了好幾天了已經夠意思了。”
王遠吃了早飯後就趕往服裝長的門市部,女經理熱情的招待了他,然後帶他去服裝廠的辦公樓找到了馬廠長。
馬廠長穿著一件灰色中山裝,腦門賊大,頭發已經禿到了後腦勺,他戴著一副眼鏡先是足足審視了王遠好幾秒鐘,然後才邀請他坐在桌子前麵。
“你們單位要買2萬件棉衣?最近棉衣需求量很大,價格可是漲了不少啊。”
“距離上回買棉衣也沒過去多長時間啊,上次是68……”
“哎。”馬廠長直接笑著打斷了王遠的話,把他文件攏了攏後放在桌角,然後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雖然王遠很年輕,但馬廠長也並沒有輕視王遠,蓋因為他相信了後者是給一個市的國營商店買的棉衣。
“現在棉衣的價格啊是一天一變,所以68塊錢一件是不可能的了,我雖然是廠長但價格也不是我能控製的,上邊有領導,下邊還有廠裡的班子……”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原來是秘書拿來了一些文件要廠長處理,王遠隻能等他先忙工作。
誰知這一忙就忙了好幾個小時,眼看著都10點多了,王遠直接邀請馬廠長去吃飯,地點就是上次去的海鮮店。
“哦,你要邀請我去海鮮店吃飯?自掏腰包?”馬廠長玩味的看著他。
他知道那家海鮮店,但高昂的價格他也舍不得吃,其他公家單位也不會請他去那種地方吃飯。
至於私人小老板……他不見私人小老板,也看不起投機倒把分子,覺得和投機倒把分子說句話都是跌份兒。
王遠輕咳一聲,開始胡謅,但麵相卻顯得很老實“應該能報銷一部分,然後我自己再搭一些錢就夠了。”
“嗯?你為啥願意自己搭錢啊?”
馬廠長瞬間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王遠滑燃火柴給他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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